适应。

场中安静片刻，她突然开口。

“谢昭，教我防身术吧。”

话不算完全说开，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定论。

但他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拒绝她。

他只是问她：“要学到什么程度？”

防身术，虽说看起来十分基础，但非要说的话，实则是永无上限的。总有武功更加高强的人，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军上将首级。要在他们手中保住自己，也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

沈妙妍轻轻眨眼：“能学到什么程度就学到什么程度，防患于未然。”

防身术她一直想学。

她想做的事，风险太大。多学些东西傍身，绝对没有坏处。

只是在京城中不太方便。前世……谢昭坐在轮椅里，总不能叫他起来教她习武。

这个时候，便恰好拿出来，还能顺带转移谢昭的注意力。

谢昭的注意力果然移到了她的话上，他点点头：“那便按照我的方法来。”

沈妙妍没有习过武，没有什么固定的武器可言。

两人来到院中，谢昭想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通体暗色，锋利至极，鞘上雕刻着繁覆的花纹，拿在手里沈甸甸的。

沈妙妍见过它，正是唐嘉木用刀指着她的时候，谢昭横在唐嘉木脖子上的那把。

“就用这把匕首吧，不算太重，你的力气应该足够。若是需要的时候，手中没有这把匕首，也没关系，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

谢昭看她握上匕首，尝试着挥动两下，眼睛里带了笑意。

他覆上她的手。

“这样握持，用腰身带动转身，脚尖发力——挥出！”

谢昭很自然地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带她感受发力的方式。

他温热的手掌包裹在沈妙妍的手外面，他旋身，沈妙妍便被他带着旋转半圈。

“要用最远端这个点，把力气集中地打出去。”

谢昭带着沈妙妍挥动手臂，随意地把力道卸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轰地一声，匕首当场陷进去，在树皮上留下一个深坑。

沈妙妍的手震得有些麻。

她低头，有些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感觉得到，谢昭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这个威力她靠自己似乎也能做到。

谢昭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两步，随手折下一根粗壮的树枝，拿在手中，示意沈妙妍向他攻击：“来，尝试一下。”

沈妙妍定神，寻着方才的感觉，旋转腰身，匕首挥出。

落点处被谢昭用树枝挡下，剐蹭掉了一层树皮。

“发力很好，但不要总想着攻击颈部。”

“颈部虽然脆弱，但是所有人都会严加防范，只需要稍微擡臂便能格挡。”

他侧身卸掉匕首的冲力，趁着匕首滑落，树枝斜斜点上沈妙妍的胸口。

“而且，很容易被反击。”

他收回树枝，点点自己的小腿。

“在对抗比自己强壮的敌人时，要尽量攻击他们的弱点，让他尽快失去攻击能力。击中敌人的小腿胫骨，可以快速使他失去追逐的能力。”

“持着武器的手，腕骨也很脆弱，如果收到重击，会失去握持的武器。”

“在这些都做完以后……再视情况而定。不一定要用刃。也可以用柄，去重击头骨。”

沈妙妍被他带着，攻击他的各个部位。

谢昭总是能够很即使地将匕首拦住。

“若是用更长的武器，会更容易一些，但是需要更大的力气，招架起来，也需要更纯熟的练习。”

谢昭一边格挡她的攻击，一边细细地解释着。

匕首不断剐蹭着那根树枝，在地上留下轻飘飘的木花，再被两人的动作带起的风卷起，散落各处。

不多时，谢昭扔掉几乎被砍碎的树枝，将撑着膝盖喘息的沈妙妍拉起来。

“累了？今天就到这？”

他挨得太近，手臂又那么有力，沈妙妍干脆倒在他身上。

好累。

攻击谢昭，可比她以前尝试着自己挥刀砍别的东西，要累多了。

谢昭担心震伤她，用的都是借力卸力的打法。

伤是没有了，但每一次挥刀，都像是砍空气，没几下就累得浑身酸痛。

谢昭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最终，他帮她将匕首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