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他心里总觉得朕偏心别人,怕是不怨恨朕都是好的。昨夜便杀了新妇的两个陪嫁,这是在向朕发泄,他对这门婚事的极其不满。”
陶会低了低头,没有接茬。
皇帝没等到回话,放下茶盏瞥了陶会一眼:“你也觉得朕赐婚赐错了?”
陶会放下茶壶,跪在了地上:“回禀陛下,奴才是觉得燕王殿下不满情有可原。
“毕竟两人若真论起来,无论是身份家世,还是品行才学皆不大相配。”
皇帝指尖轻扣着杯壁,盯着陶会没说话。
陶会擡起头,顿了顿才继续道:“可是奴才觉得这婚赐得却是正好,陛下想用蔺家牵制一二,是为了大局观考量。
“奴才想得就比较狭隘,燕王殿下性情果决,说一不二,京中贵女多有脾性,两人怕是相处不来,反成一对怨偶。
“如今一看,赐婚的两人性情正好互补,奴才倒是觉得能成一段佳话,陛下是撮合了一段好姻缘呐。”
皇帝放下杯盏,睨了陶会一眼,指着他点了好几下,站起了身。
“你啊你啊,惯会说话,讨朕的欢心。”
陶会笑了笑,从地上起身,收拾好茶具,退了出去。
朝阳宫里,陈玄嗣和玉明并未待多久。
现任皇后是继后,膝下只有一女,陈玄嗣是先皇后所出的唯一嫡子,与继后并不熟悉。
继后也没什么同燕王夫妇说的,只送了礼,简单说了几句就结束了。
走出朝阳宫的时候,玉明甚至有些恍惚,就这么结束了?
倒是比想象中的轻松很多,还以为会是狼窟虎穴呢。
彩云也颇为高兴,今天平平安安的。
陈玄嗣依旧走得很快,不过这次玉明没有紧跟着他。
彩云打着扇子遮阳,她慢吞吞地走在后面,两人落了好长的一段路,她懒得赶了。
粉衣宫女沿着长长的走道过来,在玉明主仆三人面前停下,略略福了福身,一板一眼开口:“奴婢春莺,熙华宫二等宫女,贵妃娘娘请王妃殿下入宫一叙。”
贵妃娘娘?
彩云慌了神,玉明也不明所以,下意识擡头去寻陈玄嗣,可因着落了太远,他的身影都瞧不见了。
玉明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刚刚一时赌气没有跟紧陈玄嗣。
现下被贵妃的宫女逮到了,她哪里有拒绝的权力,是不去也得去了。
彩云也实在不明白,这位素不相识的贵妃娘娘会有何事同七娘相叙?
只怕又是一个虎窟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