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希冀的神情,他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那就尝尝她的手艺吧。
玉明显得更高兴了,刚跑到屏风那里,突然意识到没穿鞋袜,又跑回床榻边,穿上鞋袜就飞快地跑出去给人做面去了。
陈玄嗣端着茶盏轻叩了叩,半晌下了榻,起身走到西边的多宝架旁,径直打开柜门,拨弄了下红木箱上的锁。还挺坚实,虽然用点力也能扯开,但这锁头一定会坏掉。
他阖上柜门,在东次间里看了起来,这里很有生活气息。
桌案上摆着的瓷瓶,里面插着一束开得绚烂的小花,像她这个人一样。
架子上摆着几本游记,还有食谱,角落里卷着几张宣纸,陈玄嗣抽出来打开,上面几张是之前画的图纸,最后一张像胡乱涂鸦的画。
依稀可辨是一个小园子,一个挽堕马髻的少女在拿着扇子扑蝶,另一个挽双丫髻的少女在踢毽子。
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在檐下抱着食盒吃点心,似是幸福地眯起眼睛,在朝着院子笑。
虽然笔触很简略,但陈玄嗣一眼就认出来了谁是谁,吃点心的肯定是那个小哭包,剩下的两个是她的婢女。
陈玄嗣又仔细地看了这幅画一遍,实在没在上面看到别人。
真是好样的,住着他的院子,花着他的钱,完全没想到他。
玉明端着面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险些红漆托盘都没端稳。
她抿了抿唇,有些气恼,他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没有经过允许,就乱翻别人的东西。
而且这人完全没有这种觉悟,反倒是理直气壮地让她过去,质问她,怎么画上没有他?
玉明将托盘放在桌案上,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站定,扣着手指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就是,画的时候没有想到他啊。
陈玄嗣瞧着她圆润的发顶,在眼前晃来晃去,楞是一句话没说的样子,知道这小妻子保准又是生气了,她脾气可硬得很。
“给你个机会。”
玉明不明所以地擡头,大手拍在了她的头顶,不轻不重的。
他低头冲着她笑,这俊脸笑得越好看,越让人心慌,玉明缩了缩脖子。
“现在画上去,我既往不咎。”
听着这奇怪的要求,玉明只觉莫名奇妙,但她也没那个胆子反驳陈玄嗣,只能磨磨蹭蹭地开始研墨,握着毛笔迟迟没落下去。
画面已经很完整了,实在没有再添上一个人的空白,添在哪里都显得很多馀。
玉明盯了许久,根本不知从何落笔,愁得咬着笔杆,蹙起了眉心。
后背忽然贴上炙热的胸膛,玉明整个人僵住。
男人的气息将她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他握住了她的手。
玉明浑身一颤,险些就要松了手,却被牢牢握住,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
“就这么为难?”
陈玄嗣带着玉明的手,直接在宣纸上画起来,就在吃东西的人影旁,简单地勾勒了个人形。
桌案后高大的男人将娇小的身影完全笼罩在内,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像大野狼叼着小白兔一样。
玉明完全没有办法动弹了,只能僵硬地任由他动作,觉得呼吸都困难。
画好人形后,陈玄嗣把笔一扔,往后退了一步,玉明这才能喘气了,还没缓过劲儿来,陈玄嗣朝着桌案的方向擡擡下巴:“面不管了?”
玉明才反应过来,她忙跑过去,搅和了几下,幸好汤水放得够多,面条只是软烂了一些,并没有坨成一团。
陈玄嗣慢悠悠地走过来。
玉明挑起面条,扬着眉,冲他高兴地笑,“没有坨的,还是好吃的。”
她眸子很黑,显得又干净,又蠢蠢的。
陈玄嗣在铜盆里净了净手,擦干后坐下来,接过银制的双箸,低头正打算吃面,却瞧见一双期待的眼。
“不好吃,就剁了你的手。”陈玄嗣擡眼。
这个人,总喜欢恐吓人。
玉明这次却没有被吓到,他明显是在开玩笑。
忽然想起了什么,玉明起身哒哒地跑到架子床那里,掀开帐幔在软枕下摸了摸,摸出个精致而小巧的香囊,她从里面倒出一块小小的玉,是去庙里上香的路上买的那只小貔貅。
玉明来回摸了摸小貔貅,盯着看了好一阵,她给小貔貅穿了红绳,还跟琉璃学着打了个五色的络子。
最后恋恋不舍地摸了小貔貅一回,玉明将它攥在手心,向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