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公主比试吗?”
陈玄嗣睨她:“不然呢?跟我比?”
玉明拿着弓,快握不住了,咬着唇不知所措。
跟谁比有差别吗?她跟在场的谁都比不过,这不是白白地去丢人吗?
而且,她只学了一个时辰。
这不是故意欺负人?
嘉柔瞧出了玉明的窘迫,对着陈玄嗣道:“皇兄,这么比也太突然了,连个彩头都没有,太过分了吧。”
陈玄嗣挑眉:“你不是一直在找赵秦的那幅《秋暝山居图》?正好落到我手里了,要是赢了,你就拿去。”
嘉柔本来打算推辞掉这场比试的,可听见这彩头,忽然有些意动了。
这机会可不常有。
她略带歉意地看了眼玉明。
玉明也知道这彩头的珍贵,那幅图已是绝版的珍藏了。
那她要是输了,那就不仅是丢脸的问题,岂不是把这幅图也输掉了,这可是他的珍藏……
玉明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陈玄嗣瞥了眼嘉柔:“我替你皇嫂给了样彩头,你总不能什么也不给吧。若你皇嫂赢了,你拿什么出来?”
嘉柔被问住了。
她这里一时想不到能与那幅秋暝山居图媲美的东西。
“我,暂时拿不出来。”她诚实道。
陈玄嗣挑挑眉,侧头看张文良。
张文良微微地笑了笑:“李延之的泗水亭序碑帖,这够不够?”
嘉柔看了眼张文良,脸色很不好:“不用你……”
话没说完,嘉柔的手被张文良握住了,她身体一僵,一边挣扎,一边去看,所幸陈玄嗣和玉明都没看过来。
“你疯了?”
嘉柔把手抽出来,怒视着他。
张文良被骂了也没恼,只笑了笑。
“微臣是公主殿下的老师,若是殿下输了,微臣自然是要为殿下兜底的。”
玉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头两人的争执,只垂着头,很是丧气。
这怎么想都赢不了……
陈玄嗣瞧见了她这丧气的模样,把她拉到跟前,捏了捏她的脸蛋,好笑地睨着她。
“难过个什么劲?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你又没什么损失。”
玉明完全没有被这话安慰到。
可输了东西,就算不是她给,这滋味能好受吗?
压力还更大了。
他真是会说风凉话。
玉明什么都不会,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拿起了弓箭。
第一轮,嘉柔射中了靶心,玉明箭没落到靶子上。
第二轮,嘉柔依然射中了靶心,玉明拿着弓箭,都有些泄气了,陈玄嗣走她到身后,把箭往左拨了下,“背挺直,弓拉满,肩再向右偏一点。”
这次箭射出去,射中了靶子,虽然只是边缘,但玉明还是很高兴。
第三轮,嘉柔依旧射中靶心,玉明这次没有要陈玄嗣指导了,慢慢地瞄准靶心,将小弓拉满,射了出去。
箭中了靶子。
再差一点,就落到靶心了。
可就算这样,玉明也输得很惨。
陈玄嗣吩咐人从库房里取出约定好的那幅图,直接命人送到公主府去了。
一直到用膳的时候,玉明还有些闷闷不乐,输的滋味,还是不大好受。
陈玄嗣瞧见了,捏她的脸:“输就输了,蔺玉明,这么输不起?反正输的是我的东西,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玉明才没有心疼他的东西。
是他非要拿出来当彩头。
她都说了,她只能把箭射出去,他却还是要她去比试。
玉明拨开他的手,还是很难受。
用罢膳食,嘉柔携着玉明去外头散一散步,陈玄嗣瞧见了,又嘱咐了一句别跑远,还派了几个人跟着。
玉明很想同他商量:“我不走远的,你能不能别派人跟着。”
陈玄嗣笑着摸摸她的头:“讨价还价?不想出去,就跟我待在一起算了。”
玉明不说话了。
嘉柔瞧着这一幕也没敢说话,看犯人都没看这么严的。
山林的气息很清新,玉明憋闷的心情才稍微舒缓了一点。
嘉柔让跟着的人离远一点,这才同玉明说话。
“皇兄,他是不是待你不好?”
玉明勉强笑了笑,眼睛酸了,莫名的委屈泛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