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了解我这个皇兄,他心思太深了,但是有一点,他掌控欲太强。”
嘉柔顿了顿,“被他掌控的人,感受应该不会很好,因为事事都要听他的,没有一丝自己决定的权力,他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心意。
“而被掌控的人越是反抗,他便越是兴奋,若是乖顺一点,他或许反而没那么感兴趣了。”
玉明觉得很难受,又很绝望。
所以,无论如何,她除了乖顺地待在他掌心,等待他的厌倦。
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我不想这样。”
玉明眼睛有点酸,“我不想被他关在笼子里,没有一点自由,只等他厌倦了,被无情地抛弃。”
嘉柔想,怪不得燕王会和张文良谈得来,两个人都是一丘之貉。
望着玉明无助又难过的神情,嘉柔忽然石破天惊地开了口。
“皇嫂想不想离开?我愿意帮你。”
玉明蓦地睁大了眼。
几近暮色了,玉明才回去,云山猎场里的居所同燕王府的格局,差别不是很大,像是特意仿着安排的。
陈玄嗣已沐浴过了,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坐在榻上慢慢地翻书,里衣的带子没有系好,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结实有力的胸膛。
昏黄的灯火映过深邃的侧脸和极其流畅的肩颈,只是穿着这么普通的衣裳,也让人移不开眼。
玉明走进来,他没擡头。
“终于知道回来了?但凡给你点好颜色,就飘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他又在说这些不好听的话了。
玉明抿了抿唇,看了眼滴漏,也没有很晚吧,而且不是一直有他的人跟着吗,他怎么还要训她?
“脾气越来越大了。”他毫不客气。
玉明小声说:“我没有脾气大……”
“那还不过来?”他擡眼,“等着我过去请你?”
她不想过去。
玉明深深呼吸,磨磨蹭蹭挪动了脚步,刚走到他身边,就被拉到了他怀里,他扔开了书,伸手揽住她。
“走两步路,磨蹭什么?”
玉明被抱住,身体一僵。
“今天玩得开心吗?”
男人从背后抱着她,低头亲她的耳朵,玉明僵硬着身体,缓缓点了点头。
“射箭很有意思。”
玉明想了想,又说,“嘉柔公主很温柔耐心,很漂亮,我很喜欢她。”
男人睨着她,这才见一面,就喜欢上了?
这没心没肺的东西,跟她日夜相处,她都不知道说一句喜欢。
玉明想起了今天跟在嘉柔公主身后的男人,瞧着是个端方雅正的君子,可嘉柔好像不大喜欢他。
“今天那个青衣男子,他长得还挺好看的,你知道是谁吗?我好像没有见过他,你跟他熟不熟?他和嘉柔公主是什么关系?”玉明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陈玄嗣听着这一连串问话,捏住了她的脸,直把嘴捏得嘟了起来。
“一天天的箭术不学,光看人长得好不好看,怪不得学不会。”
玉明被掐出了泪花,她拨开他的手,有些委屈,又有点难过。
她学不会是因为时间太短了,又不是因为每天关注这些。
他为什么总要这么说她。
“我觉得,他瞧着就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反正,至少比……”
玉明话没说完,止在了喉间,她不敢说下去了。
陈玄嗣盯着她,笑得很好看:“说,怎么不说了?他比谁好?”
玉明垂着头,不说话了。
“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这么以貌取人?谁长得好看,谁就是大好人?”
陈玄嗣毫不客气。
玉明抿着唇,没有说话,她哪里以貌取人了?
也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她都觉得是好人。
至少,他就不是。
男人一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指定又是在心里骂他。
陈玄嗣冷笑了声:“嘉柔没跟你提他?张文良年纪轻轻就进了内阁,是个玩弄权术的好手,玩弄人心跟玩蚂蚁似的,轻轻松松。”
“他从前是嘉柔的老师,嘉柔刚和离,他就把人睡了,你觉得他是好人?”
玉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怪,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