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男人放软了语气,“只要服个软,你就可以出来了。”
玉明垂着头,不说话。
这副绝不低头的硬气模样,简直能把人逼得失去任何理智。
陈玄嗣连说两个好字。
“你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别人的性命你也不在意吗?”
听见这话,小人终于擡起了头,杏眼又恐惧又害怕地瞪着他,雾蒙蒙的,满是水意。
“不可以。”
她仰着头看他,轻声重覆了一遍,“你不可以动他们。”
她可真是有底气啊。
像是知道了自己有这个资本。
所以这样的肆无忌惮。
陈玄嗣彻底气笑了,他握住她的后脑,盯着她,“好,我不动他们,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对不动他们。”
“骗子。”玉明声音很轻。
“我怎么骗你了?你那两个婢女不都活得好好的?”
玉明轻轻呼吸,仰着脸看他:“林表兄呢?你说过不动他的,他为什么会死在狱中?”
陈玄嗣终于明白了,原来她这些日子不肯低头的硬脾气,来源于这个。
“蔺玉明,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坏太无耻了吧?”
陈玄嗣被她弄得没脾气了,他盯着她的双眼,“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说到做到,不再动他。我有那么神通广大,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杀人吗?”
“这件事从一开始,从始至终,都是林清河自己要头破血流地往上闯,明明知道账本牵涉到了皇帝,他还非要还天下一个清白,他死得不冤。”
玉明回望着他,像是在辨别他说的真假,陈玄嗣摸她的脸,“我们都退一步,我不再追究你逃跑的事,你也不要想着再逃跑,我们重归于好。”
根本不公平的各退一步。
可没有选择的馀地。
陈玄嗣站起了身,轻轻把小人搂在了怀里,玉明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裳,眼泪沈默地落下来。
第二日,玉明就被放了出来。
可并没有回燕王府。
而是被他带到了——燕北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