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喜极而泣了,拍拍元回的肩膀,以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当即启程回了盛京。
元回当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可见到主子的时候,吃了一大惊。
皇帝玄色外衫敞开着,鲜血隐隐从白色的里衣下渗出来,他就坐在桌案前批着奏折,脚边是歪七倒八空荡的酒壶,脸色极其不好。
“陪我喝一杯?”陈玄嗣擡眼。
元回接过酒壶,倒下一盏,在陈玄嗣的示意下,坐在了桌案对面。
“陛下,您这是何苦呢?”元回问。
男人靠着椅背,搭在扶手上,摆了摆手,一口将酒饮尽,垂下了头。
“这么久了,朕都病得要死了,她都不肯再来看朕一眼,她的心是真的够狠,她简直铁石心肠。”
陈玄嗣忽然又擡起头,“她就没一句话带给朕?连一句关心都没有?朕去找她了,可她连彩云家都不住了,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元回没见过主子醉成这样,想试着夺过酒盏,却被一把推开,皇帝扶着额角站起了身,酒盏咣当一声砸在墙上,层层碎裂开来。
陈玄嗣揪起元回的衣襟,声音又低下来:“现在去找她,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去帮朕查,她现在在哪里?”
看着皇帝泛红的眼眶,眼下的青黑,皱巴巴的衣裳,元回深深叹了口气,应了声是,陈玄嗣终于松开手。
元回刚一转身,陈玄嗣却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倒了下去。
元回忙扶着人去躺下,又去请了太医来看。
陈玄嗣这回是真的病重,旧伤未愈,自己添了道新伤,又是淋雨,又是饮酒,躺在床上高热不退,连喝了几天药都还没有好转。
倒是一语成谶。
“你说她到底喜不喜欢朕?是不是都是朕的一厢情愿?”陈玄嗣问。
元回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药碗端过来:“陛下,您要拿得起,放得下,没了王妃殿下,您也要好好生活啊。”
“放得下?”
陈玄嗣没拿药碗,只幽幽地冷笑了两声,“朕怎么放得下?朕第一回给人低声下气地道歉,第一回将人伺候得周周全全,还为了人下厨房。”
元回听这话都惊得张了张嘴,他不过才一阵没见,主子这么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做到了这份上?
难怪当夷那么一副神情,又是见怪不怪,又是让他自求多福的目光。
“朕是曾经伤害她极深,可朕做的这些,她难道真的就视而不见吗?”陈玄嗣闭了闭眼,蓦地睁开,双目泛上了红,“她总不能一点都不在意吧。”
元回望着皇帝,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主子,王妃现在过得很好,还同人一起去了温泉山庄泡温泉。
其实不用元回说,陈玄嗣都知道她一定过得很好。
她那么个会生活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元回叹气:“王妃在温泉山庄。”
好,好得很,他病得要死了,她竟还在泡温泉。
陈玄嗣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衫,根本没管元回的呼喊,骑了匹马径直往温泉山庄而去。
最近温泉山庄没什么人,陈玄嗣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玉明所居之处,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同身边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一副泡罢温泉后湿漉漉又餍足的幸福模样。
瞧见门口杵着的人影时,玉明被吓了一大跳,再一看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玉明刚想说话,又想起上回就被他骗了,顿时心又硬了起来。
刚要绕过他进门,玉明被他从背后抱住,胸贴着背,他抱得极紧,玉明刚想拍他的手,却感受到了他不同寻常的炙热体温,头埋在她颈间。
“你真不管我的死活?”
玉明心硬起来:“你以为我还会信?我不是傻子,任你来回骗。既然你来了,那我们也正好说清楚。”
“这几天我认真想过了,我们还是不太适合,分开比较好……”
玉明话没说完,门被踹开,她被拉进房间里,后背碰在冰冷的墙上,炙热的气息吻下来,带着疯狂,他噬咬着她的唇舌,压在头顶的双手从艰难的挣扎到最后无力顺从。
他忽然松开了手,头沈沈地压在了她柔软的肩膀,湿润的沾湿颈侧。
“只是骗了你一次,就要被你否定所有先前为你做的事情吗?蔺玉明,你能不能不要折磨我了,我真的要被你折磨死了。”
玉明眼睛也湿润了,他这些日子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不是被他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