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璟
新年的第一个清早,祝风告别锦里村的晨曦,再次奔赴名利场。
大年初一的晚宴,她着一身华服,淡紫色抹胸裙,长度及踝,露出一双jimmy choo的镶钻高跟鞋,气质超然,亭亭玉立,宛如一朵待放的鸢尾花。
香江的冬虽不飘雪,但仍是冻人,祝风这身礼服站在室外,差点出师未捷,只能假笑着端着酒杯,一直游走在室内。
这场慈善晚宴挂了公益拍卖会的名头,但其实只是一场上流权贵的交际宴会,香江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出席,在拍卖环节之后,大家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认识的人相互聊着全球变暖和国际经济形势,不认识的就借这个场合认识认识,还有人会趁机给自家儿女物色对象。
往年,宋柏要么独自赴宴,要么携女友fiona参加,今年却带着他的女儿祝风来。
尤其是,慈善拍卖一结束,宋柏便领着祝风,往陆家的席位走去。
好事者们的眼神时不时往窗边飘去。
先是宋柏找借口离开了,后来陆家长辈也都走开,不知不觉,窗边的沙发上,只剩下祝风,和陆家的老九陆绍璟。
那个阎王。
陆绍璟做事不讲情面,这些年在商场抢了不少项目,还搞垮了几位世伯的门店,名声在香江富豪圈里极差,素来是鬼憎人厌。
而且从不见他身边有女伴,连花边新闻都没有,于是坊间都传言他性别男爱好男。
宋柏居然还把自己那个大明星女儿送上门,真是令人费解,近些年盛开生意有这么差吗,都已经到卖女求荣的地步了?
祝风也觉得费解,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场面的?
她察觉到旁人探寻的目光,抿了抿唇,正打算找个理由离席。
陆绍璟却开口了。
他问:“你是小妹那个同学吧?”
他在陆家老宅见过祝风,但是印象仅限于“宋家早年失踪那个女儿,是小妹在伦敦的同学。”
祝风解释道:“我同绍瑜是好朋友,但我们不同学校,只是都在伦敦读书,算不上同学。”
陆绍璟不耐地点点头:“都一样。”
祝风没话讲了。这人比宋柏还要难对付,她不想和他有牵扯,还在想如何顺理成章告辞。
陆绍璟又问:“你知道宋柏为什么把你丢这里吗?”
他讲话好不客气,当着祝风的面,也直呼宋柏其名,一点礼貌不讲。
祝风看他一眼,只说:“不知。”
其实她是知道的,宋柏贼心不死,想推她商业联姻的念头秽土重生,她从看见陆绍璟那一刻就知道宋柏的心思了。
她只是不响,给宋氏留一点体面。
陆绍璟大喇喇地打量了她一圈,不屑地笑道:“扮猪吃老虎。”
祝风挑眉,陆绍璟这话让她忍不住想笑,她盯住他的脸。
“那陆少爷觉得,我想吃下哪只老虎?你吗?”祝风学他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在我看来,陆少,还不是很够格。”
很狂,这让陆绍璟想起有关她的一些传闻,他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他大发慈悲,跟祝风玩起点兵点将的游戏:“细路仔,你知道,除了我,你还有什么选择吗?”
陆绍璟指了指水晶灯下众人围着的年轻男人,祝风知道他,刚刚拍卖会上,他高价买下了一幅艺术家画作,成为本场慈善晚宴捐款最多的贵宾。
“蒋公子,他拍的那幅画,是他捧出来的艺术家的作品。今晚高价成交,明天新闻出来,画家的身价又要翻一番。真金白银的艺术贩子,什么慈善啊,他们才不在乎今晚到底做的哪门子慈善,一切都是生意。”
陆绍璟说着,掏出口袋里的雪茄,又虚指了下离他们十步外的另一桌,祝风看过去,正正好与一个矮个子男人的目光对上,那人的眼神像苍蝇一样黏腻腐臭,见祝风看向他,才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david wang,家里在做纺织生意。十年前在加拿大读书,聚众开淫趴,一帮富家子弟吸叶子吸到神志不清,其中有个姑娘从阳台翻下去了,当场死亡。警察上门,他还在和人玩俄罗斯转盘。最后家里动用人脉把事情压下去,只被学校退了学。近几年风声过去,竟也出来相亲了。”
陆绍璟说得自己发笑,但眼神却是冷的。
“还有那个。”他示意楼梯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贵妇人正挽着他的臂弯。
“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