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晚上十点，张淮南还没有走出房间，透过地缝，她能看到隐约的灯光。张淮南还饿着。赵明月有些焦虑。

赵明月站在张淮南的房间门口，迟疑了很久，最后敲敲门。张淮南合上笔记本，走出房间。看到赵明月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暗黄的灯光笼罩着她瘦削的身影，显得很是弱小。赵明月瞪着圆圆的眼睛，比划：“吃饭吗？”

张淮南一直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间歇性忙碌，现在真的饿了。他收回思绪，表情有些漫不经心：“有泡面吗？”张淮南比划问，他之前见过赵明月在厨房吃泡面。

“不太健康吧？”赵明月有些迟疑。

“偶尔吃一次不要紧。”

有点道理。赵明月点点头去厨房找泡面。找泡面的过程有点艰辛。因为西西喜欢吃泡面，翟粤又觉得泡面不健康，所以她把泡面藏到了比较高的地方。她踩着凳子把泡面从高柜上翻出来。

张淮南看着她踩着凳子踮着脚，露出了拖鞋底上的裂痕。他想到了需要给赵明月买几身合身的衣服和鞋子的事情。

一碗煮好的方便面外加一个荷包蛋散发着香气。

厨房里。张淮南的身体倚靠在窗户边上，吃着泡面。赵明月坐在凳子上托着下巴看着他。很奇怪：他不去家里的餐厅。

张淮南看着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有些困惑的比划：“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赵明月摇摇头。

“那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

赵明月再次摇摇头。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张淮南有些好奇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看着你，还能做什么。”赵明月比划。

坦诚的回答让张淮南有些想笑，可瞬间又翻起了一丝痛楚。

“你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他比划。赵明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这让张淮南心里更加的痛苦。十三年近似佣人的生活让她早已忘记了她喜欢做什么。

他会陪着她慢慢的找回自己。张淮南吃完面的时候，赵明月已经睡着了。她趴在桌子上，呼吸清浅。张淮南坐在她旁边，歪头看了她一会儿。她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张淮南起身将她抱起。赵明月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往温暖的区域里靠了靠。

张淮南把赵明月抱回房间，将她放到了床上。转身的时候，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杯。张淮南擡手将水杯握住。放回原处。位置狭小。张淮南眉头微蹙。

天亮的时候，张淮南起来的很晚。十一点的时候，赵明月和张淮南稍微吃了点饭，张淮南带着着赵明月去了商场，要给赵明月添置了一些衣服。赵明月看着标签的价格有些苦闷。张淮南说刷自己的卡，她就更苦闷了。最后，张淮南只能给他比划：“虽然是家人，但我也是男人。请让我在女性面前有点自尊心。”赵明月不理解这跟男性女性的什么自尊心有什么关系。所以，她把这句话发给了沈东岸咨询。

没一会儿，沈东岸就回信息说：“这句话的意思是，男人给女人花钱是一件给男子长面子的事情。在外人面前，要给足他面子。”

赵明月有些懂了。但是还有担心：“我之后是不是要还？”

“不用。”沈东岸回覆，“你要是还了，他的自尊心更是受不了。会疯。”

赵明月看到这里大概就知道自己怎么做了。随后她给沈东岸发了最后一份信息。请她给翟粤准备一份餐点找人送到翟粤家里。

等到沈东岸同意，她看着张淮南在商场里好一阵扫货。东西太多，回去自然不会方便。张淮南让商场里的人快递给他们送到。自己选了几件给赵明月拎了回去。从上次张淮南给他拿外卖开始，她就有些不自在。

从没有人帮助过她。

回到家之后，张淮南向她表达了想给她换间房子的意思。赵明月认真的比划：“不用了，我很喜欢现在的地方。”张淮南猜得到，西西住在以前赵明月的房子，所以赵明月觉得他会丢掉西西的东西。

“这里最不缺的是房子。你这一间我要用来放东西。”张淮南找了个借口。赵明月沈默了半天，鼓起勇气比划了一个手势：”不！我想要住在这个房子里。“

“是有人非要你住在这里？”张淮南凝视着她，想要找出蛛丝马迹。

赵明月摇摇头。张淮南只好作罢，但是他会慢慢的了解到底是谁非要她住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

后来的时间，今天是张淮南难有的休息日。他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看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