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陆泽不是告诉你了吗?”温舒瑶垂头,把玩着被褥露出的线头。
顾铭深摇摇头,“我还不知道。”
“嗯?”温舒瑶眼里燃起希望。
顾铭深继续道:“我本来打算问他的,但是我最后放弃了,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温舒瑶眼里的光熄灭了。
她扯过被子,蒙过头顶,从被子里穿出闷闷的声音,“顾铭深,对不起,我──不想告诉你……”
顾铭深笑了,笑里带着痛苦和无奈。
他哑声道:“从一开始你就不想和我成为真正的夫妻吧,想必以后也不想成为这样的关系。”
“不是的。”温舒瑶小声辩驳。
“我明白了,”顾铭深起身,背对温舒瑶道:“我们结束吧,你要是不想回别墅,我会安排人给你打包好行李送回温家。”
温舒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顾铭深……”
顾铭深打断了温舒瑶的话,继续背对着她道:“你也不用担心温氏集团,我承诺的资金会继续注资。”
他说完,迈开长腿打开门,甩下最后一句话,“那么,就请温小姐明天和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语罢,他不等温舒瑶回答,像吃了败仗的士兵,逃出了酒店。
顾铭深关门的那一刻,温舒瑶的世界陷入了寂静。
她甚至能听到内心在“嘀嗒嘀嗒”,血滴子从心脏滴落的声音。
温舒瑶摸着自已的胸口,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她和顾铭深明明是买卖婚约,此时此刻,她的胸口却撕裂般疼痛。
可现在这个局面,无论她说不说,都已经无法改变。
但──
温舒瑶捏紧胸口前的衣襟。
顾铭深有权知道。
……
另一边。
顾铭深拖着一夜未眠的疲倦身体,回到了顾宅。
他一推开大门,佣人们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低气压,自觉的避开了他。
李管家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道:“顾总回来这么早。”
“嗯。”顾铭深冷冷应了声,径直上楼。
李管家跟了上去,汇报道:“夫人昨晚没有回来。”
“嗯。”顾铭深兀自走着。
李管家是顾铭深从京城带来的老人,跟了他快十年,顷刻间便察觉到顾铭深情绪不对。
李管家斟酌开口,“顾总,要不要派人出去寻找夫人?”
“不用,我累了,别打扰我。”顾铭深回到房间,“啪”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李管家吃了闭门羹。
李管家正揣测顾铭深的心思,到底要不要派人找温舒瑶时,顾宅的大门再次打开。
顾铭深前脚到家。
温舒瑶后脚打车跟了回来。
李管家看到温舒瑶,如同看见了救世主,赶紧上前迎接道:“夫人,您总算回来了。”
“顾铭深呢?”
“顾总在卧室里,顾总情绪很不对,让人不要打扰他……”
李管家话还没有说完,温舒瑶顺手拿起一瓶红酒,踩着高跟鞋,跑了上去。
温舒瑶来到卧室门前,一把推开了卧室门。
顾铭深正在脱下西装,准备换睡衣。
在柔和灯光下,他微微侧身,腹部的八块腹肌呈现出如同山丘般起伏的曲线。
顾铭深拢了拢衣服,看向温舒瑶,“你还回来做什么?”
温舒瑶的手里,握着上楼时顺手拿的红酒。
她打开灌了两口,递给顾铭深。
顾铭深蹙眉,不解道:“你这是临走了,还想和我喝两杯?”
温舒瑶将红酒塞到了顾铭深嘴里,逼迫他也喝两口。
顾铭深没有反抗,乖乖的吞咽。
温舒瑶满意的收回酒瓶,又给自已灌两口,随后席地而坐,“不喝酒我说不出来。”
顾铭深跟着坐下来。
温舒瑶道:“高三那年,我为了申报国外著名的艺术院校,连轴转的准备作品,我主攻方向是人体艺术。”
顾铭深想到了阁楼上,他花一亿买下的画。
温舒瑶灌了口酒,继续说:“我还记得,那段时间我有多疯狂,我能够不吃不喝把自已锁在画室,连续画上十几小时。”
温舒瑶说着,解开了外套。
顾铭深不解,但是没有问,只是认真听着。
温舒瑶把外套脱下来后,扔到一边,抱着酒瓶继续说:“我请了很多人体模特,他们就像雨后的春笋,一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