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那血色暗沉发黑,显然是伤及肺腑的征兆,比以往任何一次发作都要猛烈。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雪傲天挣扎着直起身,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塞进嘴里。这是他最后的保命丹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可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药力缓缓散开,暂时压制住了翻腾的气血。
雪傲天扶着书架喘息片刻,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薛月既然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就绝不会善罢甘休。更重要的是,他必须赶在隐世宗门之前找到下一个线索,那个关于当年大火真相的线索。
他快步走到书房暗门处,输入复杂的密码,厚重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幽深的密道。这是他十几年前就准备好的退路,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雪傲天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他十几年光阴的书房,毅然转身走进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墙壁上的火把在气流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雪傲天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胸口的疼痛如同跗骨之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他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他能感觉到薛月的气息正在快速靠近,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雪傲天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出口设在城外的一处废弃窑厂,这里荒无人烟,是绝佳的藏身之处。他推开沉重的暗门,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等适应了光线后才发现,窑厂的空地上,赫然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薛月背对着他,负手而立,身上的玄色劲装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电般落在雪傲天身上,带着震惊、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真的是你……雪傲天!”薛月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这十几年,你竟然一直躲在这里!”
雪傲天看着眼前的薛月,对方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鬓角已染风霜,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如昔,只是此刻正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解释吗?解释自己为什么隐匿不出?解释自己为什么与隐世宗门合作?这些话,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为了找你,几乎踏遍了千山万水!”薛月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身上的罡气开始翻涌,“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每年都在为你立碑祭拜,你却在这里过着安稳日子!你对得起那些为你流泪的人吗?对得起华夏守护联盟的令牌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雪傲天的心上。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薛月的话像重锤般敲打着他的神经,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记忆,那些午夜梦回的愧疚,此刻全都汹涌而出,几乎将他淹没。
“我……”雪傲天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薛月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失望,“那你告诉我,凉都最近出现的邪修是不是你引来的?那些失踪的百姓是不是你害的?隐世宗门那些人,是不是你勾结的?”
一连串的质问让雪傲天无言以对。他确实与隐世宗门合作,确实为他们做了一些事情,虽然他从未伤及无辜,但那些因他而死的人,终究与他脱不了干系。他看着薛月眼中的失望,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比暗伤发作时还要难受。
“你走吧。”良久,雪傲天闭上眼睛,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现在也没时间解释了。”东海之滨的约战在即,家族的危机迫在眉睫,他没有时间在这里纠缠。
薛月愣住了,显然没料到雪傲天会是这个反应。他看着雪傲天苍白的面容,看着他嘴角未干的血迹,看着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死气,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眼前的雪傲天,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风光,反而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压力。
“你……”薛月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冷哼一声道:“雪傲天,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查到你背叛联盟的证据,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完,他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窑厂外的密林里。
雪傲天看着薛月消失的方向,缓缓瘫坐在地上,胸口的疼痛已经到了极致。他知道薛月不会善罢甘休,对方一定会继续调查,而隐世宗门的人也迟早会知道这件事。腹背受敌,四面楚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