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登机广播响起,我瞥了一眼手表,嗯,还有十分钟。我接过菜头手上的行礼,对他摆摆手:“回去吧,别送。别一个深闺怨妇似的,有什么我应付不来的,我又不是傻子,会找你们的。”
“哥,真不考虑一下?你这一句话的事,手底下一帮兄弟哪里不能保着你去?就非得一个人......”逞强逞痛快吗?上回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个三天,医生都勒令严禁你出来蹦跶了。还非得坐飞机去泰国,这就是不要命了。
“回去!”我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菜头一个潇洒的背影。说实话,我能感受到身体很勉强,但是我怕我再不去,就没有命去了。
“哥唉!记得按时吃饭吃药睡觉啊!”菜头的声音喊得比死了娘还惨,隐隐能听出其中哽咽。
我只伸手挥挥,不知道是要安慰菜头,还是安慰自己。我觉得我已经快要脱离一个人的范畴,什么也吃不下,不知道想干什么。心情无时无刻不在急躁,身体的痛已经让我深刻的感受到离死亡有多少距离。吃不吃东西,睡不睡觉不是我说了算。
经过一系列繁复的手续,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没有被检查过之后,终于上了飞机。说来也奇怪,这次我手边没有带任何的称手的东西。要是在那边遇上个什么突发状况,也没有防身的东西。平日里我多多少少都会带点刀具啥的,飞机这边连打火机都不给带。那我也少费工夫了,倒不如学乖一点,什么都不带。
到了那边,再作打算也不迟。
这次我泰国的目的地是曼谷,最为繁华的旅游地点,泰国的首都。我到底是怎么确定要去曼谷的呢?在医院卧床的那几天,我有事没事就看这块破石头。虽然我之前也盯着这块破石头看,也的确让我看出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块石头上面,好像雕刻了什么花纹。
逆光之下,反光之中,有那么点闪光。非常细微,几乎转瞬即逝。如果不是一整天都盯着它看的话,我想,我也会忽略的。再者,我住院那几天,病情也持续恶化。呕血流血这种就是家常便饭,我的血无意滴落在这石头上面的时候,就能清楚的看见石头上被雕刻的暗纹。
这石头,摸上去,非常光滑,一点都不疙瘩。起初我看见我的血液描绘出一尊佛像的形象的时候,还觉得我是不是眼花了?手也不由自主的摩挲,结果发现,完全摸不到有雕刻的痕迹。
那么,应该是这块石头被雕刻了图案后,表面又上了一层特殊的涂料。我的血液是被它吸附进了里头,所以被雕刻在石头里面的佛像才会缓缓显现出来。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只有一分钟左右。那个佛像就消失了,石头也很光滑,什么都没有。
我多次尝试将血液再次滴在石头上,却没有被吸附进去,反而一点都进不去。感情这还是个一次性的玩意?幸好当时我被吓到,死死的盯着它看了好久,直到它完全消失。
自问记忆力还没有到七秒就忘记的地步,所以我凭着我对那尊佛像的记忆,上网搜寻了一番。这倒是没有多费功夫,就找到了我要找的那尊佛像。正是供奉在泰国曼谷玉佛寺里的那尊玉佛!
并且,丝毫不差,和我这破石头上雕刻的模样,简直就是把真身封印了在里面一样。这石头也就一个手指骨那么大小,能在这样小的石头上雕刻,还真是难为了雕刻的人。
我回想了一下,这块石头的主人,应该是叫阿泰。无名无姓,只有一个绰号,茫茫人海里,还怎么找?除非这个人很自信,这个绰号已经到了泰国境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如果只是不甚出名的师傅,那我这趟旅程可就难搞了。
“抱歉,这里有人吗?”清朗的声线入耳,莫名的熟悉。我收好手里的石头,抬头望去,这一看不要紧,我立刻皱眉.......这垃圾货怎么在这里!这可是去泰国的飞机啊!
“呃......是有人吗?”那人嘴角带笑,又似带着三分疏远。
“没有。”我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反正自从身体开始衰弱后,声带也受了影响。原本还算可以听的声音,也快要变成老大叔了。
“好......那我坐这里吧.......陈尘?!”那人坐下后,似乎是能凑近的看清楚我一些,随后一声低呼。语气中夹杂了很多东西,反正最多的,大概就是难以置信。对,难以置信,我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
我也很难想象,刚刚二十出头的我,会硬生生搞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没错,我身边的这个人,就是之前在归墟失踪的林泽郎。说实话,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他。不过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