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祸首远在岭南,老夫力有不逮。”
今早,女婿颜峰发来消息,称三日前已将黄家满门焚毁。
孔顾纯心情颇佳,当即去了兖州刺史府。
他在刺史面前,痛心疾首地斥责女婿行事鲁莽,有违唐律。
刺史果然如他所料,不仅没有追究,反而对孔家的“仁厚”大加赞赏,还要上表朝廷为其请功。
节度使府,他准备明日再去。
“去准备些银钱。”
孔顾纯吩咐道:
“就说要抚恤黄家幸存者。”
他早已盘算妥当:
待颜峰归来,先让其在府门外负荆请罪,再罚酒三杯,民间的舆论风波便可揭过。
孔平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家主,对付黄巢也不难。您何不给在长安的大郎君写——”
“两封信。”
孔顾纯突然合上鸟笼,目中精光一闪:
“一封给长安的大郎,另一封……”
他顿了顿:
“给李德裕。”
见管家面露疑惑,孔顾纯缓缓道:
“李珏的陈情密信来得蹊跷……黄家灭了也就灭了,老夫绝不可做任人摆布的刀。”
待孔平退下后,孔顾纯踱至书案前,提笔在宣纸上工整写下: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写罢,他满意地捋须自语:
“老夫此举,正是以直报怨,合乎圣人之道。”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阵杂乱的脚步声。
“家主!大事不好!”
孔平跌跌撞撞冲进书房,断臂处的伤口似乎又渗出血来。
他面色惨白,嘴唇不住颤抖:
“府邸被、被一群海盗围住了!”
“海盗?”
孔顾纯手中的砚台砸在案几上,溅起的墨渍染黑了他的儒襟:
“兖州地处内陆,何来海盗?你是失血过多昏了头,还是当老夫糊涂了?”
孔平扑通跪地,额头抵着冰凉的砖石:
“千真万确!他们从日本渡海而来,自称是……是倭寇!还请家主当面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