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医生，衣服己经买了，你不穿，我也只能扔了。”

田薇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那好吧，等有钱了还给你。”

朱扬笑了笑，随即压低声音：“跟上级联系了吗？”

田薇神色一黯：“联系了，但是……”

朱扬沉思片刻，现在徐州会战正酣，大松贸易的货船里装满了军火。

从小林社长的语气来看，货船着急返回。那三号码头的仓库就不仅仅只是鸦片。

“遇到应急状况找谁？来个团长，接收一个团的装备。明天上午九点。”

"真有一个团的装备？"田薇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指甲掐进掌心。

朱扬枕着胳膊斜靠在藤椅上，嘴里巧克力还没咽干净："两千人的一个团，子弹管够。"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打在他脸上，镀了层银边的镜片后眸光忽闪。

田薇摔门冲出去的瞬间，木楼梯炸起一串爆竹似的吱嘎声。朱扬摸出块黑巧克力掰成两半，就着凉水囫囵吞了。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展开，他咬着牙槽肉兑换手册。

昏黄的灯光亮了一夜，十本《步兵操典》终于印刷出来。泛黄的扉页上钢笔字遒劲：单兵掩体构筑要诀、三三制战术图解、土法制雷管十八式...楼下突然传来铁器刮擦青砖的锐响。

"操他姥姥的！"门板被军靴踹得撞在博古架上，茶盏碎了一地。红脸大汉拎着驳壳枪冲进来，枪管还带着夜露："老子带警卫排跑了七个钟头..."

"谢团长！"工人装束的中年人拽住他胳膊，"六号交通站刚被端了，动静小点。"

朱扬慢吞吞系着衬衫扣子，镜链在电灯下晃成金线。

"上午九点前，大港三号码头仓库。"他指尖戳在地图某处，钢笔尖在租界区划了道弧线，"德国人修的下水道能通胶州湾，运到崂山只要两小时。"

谢团长蒲扇似的手掌突然攥住他腕子："警卫排西十条枪，现在就能开拔。"

"不够！"朱扬抽回手，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算计。他看向工人装束的中年人：“九点，三号码头东面这几处房屋，我把装备送到院里，走下水道，蚂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