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初临，朱扬踩着青石板晃进劈柴院。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皇 xiaoshuohuang.com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混着泰安火烧下肚，鲜得他舌尖发颤——八十年代那会儿可喝不着这么地道的羊汤。

撂下碗沿中山路溜达，海风裹着咸腥味拍在脸上，他后颈突然泛起凉意。咖啡馆那次被军统当场识破的回忆涌上来，自己那点三脚猫的易容术在行家眼里怕是跟裸奔没两样。

瞄了眼浪琴表，七点五十五分。他索性甩开膀子往东走，黑呢子大衣灌满海风，皮鞋故意在礁石上踩得咔咔响。第七根路灯杆下泛着潮气，表针恰好跳到七点五十八。

"后生仔，潮水退得正好。"沙哑招呼声从礁石堆传来。朱扬眯眼望去，佝偻老头提着竹篓立在滩涂上，裤管卷到膝盖，赤脚陷在淤泥里——三月的海水还泛着冰碴子。

最绝是那身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衫，领口磨出的毛边都透着穷酸气，要不是今早亲眼见过这厮黑亮的大背头，谁能把眼前人和军统青岛站站长联系起来？

"费站长好兴致。"朱扬蹲下来戳了戳礁石上的海蛎子，指甲缝立刻沾满腥黏。老头花白头发根里还透着青黑，脸上褶子却深得能夹死苍蝇，这易容手段看得他牙根发酸。

竹篓咚地砸在两人中间，费东抠着礁石上的牡蛎，浑浊老眼里精光一闪："朱三少倒是守时。"篓底隐约露出勃朗宁的轮廓，被海带遮得严实，"替我联系八爷..."

"打住！"朱扬抓起把湿沙任其从指缝流泻，"您要跟八路搭线找错庙门了，我们朱家只做正经生意。"

潮水在十米外哗哗作响，他起身拍打裤腿，"要不您首说想要啥？指不定我能给您指条明路。"

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蜷成虾米的身子在暮色中发抖。等咳声渐歇，沾着海泥的指尖在沙地上划出"武器"二字，浪头扑来瞬间抹平了痕迹。

海风卷着费东的咳嗽声往礁石缝里钻。老头突然揪住朱扬袖口，指节泛着青白：

"要能弄到三八大盖......"话没说完又佝着背咳出半肺海腥气，"听说八路从鬼子那儿摸了八千杆？"

朱扬差点笑出声，商城界面在视网膜上泛着蓝光——【三八式步枪促销：5积分/支，限购10000】。

他故意捻着裤脚沾的海藻："费站长消息灵通啊，不过..."指尖在礁石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这年头谁还倒腾二手货？"

"一百现大洋一杆新枪！"费东混浊的眼珠突然精光暴射，竹篓里的勃朗宁顶开海带叶，"子弹另算八十每千发！"

"您这价格还算公道！"朱扬甩开浸透咸水的皮鞋，脚丫子首接踩进冰碴子似的淤泥里，

"不过，我这人就是任性！全新五十大洋包邮，每杆再送两百发子弹——要多少？"

竹篓哐当翻在滩涂上。费东喉结滚动像是被鱼叉钉住的乌贼，半天才从牙缝挤出嘶声："有多少吃多少！"

朱扬调出系统光屏，弹药库图标正在疯狂闪烁：【子弹特惠：10积分/万发】。他掸了掸西装前襟根本不存在的灰：

"一万杆现货，子弹管够。不过..."突然俯身凑近老头耳畔，"藤县那边战况如何了？"

费东后颈的老年斑都在抽搐。沾着蛤蜊壳的食指在沙地上疾书，浪头扑来前朱扬看清了"鬼子炮兵阵地出现七连环殉爆！己后撤二十公里"的笔划。

朱扬把玩着从系统空间摸出来的鎏金打火机，"一万支三八枪外加五百万发子弹——五十六万现大洋，如何？"

老头突然暴起揪住他领带，海蛎子碎壳簌簌往下掉："后生仔莫要诓我！真能搞来新枪？"

朱扬顺势把打火机塞进对方补丁口袋："不放心还找我干嘛？..."他眨了眨眼，"只要打鬼子，我这里好东西多着呢！"

潮水漫过费东卷起的裤管，军统站长突然笑得像个捡到海参的渔夫："要是早三年认识朱三少..."

话没说完就被浪头呛得咳嗽，手指却死死扣住对方腕表带子，"去我那里，太平路37号，咱们喝两杯。"

月光掠过朱扬解锁的虚拟仓库，一万支裹着枪油的三八式在系统空间泛着幽蓝光泽。

他甩开老头的手往堤岸走，心想这波血赚——五十六万大洋换的积分，够买十辆谢尔曼坦克在商城里摆摊了。

美力华贸易公司地下室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潮湿霉味中混着葱拌羊肉的膻香。朱扬的筷子尖悬在油亮的花生米上方，抬眼正撞上费东灼灼的目光。

"大松贸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