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太平路11号,高脚杯里的波尔多红酒泛起涟漪。本文免费搜索:小说牛 xiaoshuoniu.com格利菲斯第三次摸出怀表,金属盖弹开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桌上散落着不同地方发来的密电,十七张清晰的照片里,"红眼导弹"尾焰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三天前的血色黎明,胶济铁路线传来第一声爆炸时,整个青岛的租界都在震颤。忠义救国军1500精锐突袭专列,却撞上了日军的钢铁风暴。
当溃兵拖着血线逃出射界时,整条铁轨己铺满残肢断剑。大港码头的硝烟更浓,游击队发起万人冲锋,土枪土炮黑火药,对付不了钢筋水泥的炮楼碉堡。
僵持之际小豆丁坦克和十座暗堡突然喷出火舌,两千海军陆战队从两翼包抄,退兵就成了唯一选择。
格利菲斯死死攥紧电报,指节泛白。流亭机场上空的浓云至今未散——三架97舰攻编队俯冲时,地面腾起三道赤色流光,飞行员甚至没来得及跳伞,燃烧的铝片雨下了整整一刻钟。
此刻重庆的电报还在滋滋作响,时报记者玛丽和军火掮客詹姆斯己经住进礼贤中学,他们背后站着联合国慈善基金会的金字招牌。
窗外黄海翻涌着墨色浪涛,格利菲斯忽然将红酒泼向相框,玻璃上八路军团长的合影在酒液中扭曲成血红。
平度方面的回函仍躺在保险柜里,每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技术交流需待时机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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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撕裂夜幕的瞬间,高桥旅团部屋檐下的铜铃铛突然炸成碎片。斋藤联队的膏药旗还在飘,西千豺狼盘踞的兰村驻地,此刻被血色流星雨照得纤毫毕现。
张大江的望远镜镜片映着天边鱼肚白:"看见西头那个油罐车没?"他指尖敲在周兵钢盔上,火星在堑壕里溅开。
三百米外交叉公路如同铁钳的咬合点,二十个巴祖卡射手蜷缩在单兵坑里,掌心汗渍浸湿了火箭筒握把。
流亭机场方向突然腾起六道火龙,尖啸声盖过了周兵的喊叫。兰村弹药库的冲天火柱里,九二式重机枪的弹链像过年鞭炮般噼啪炸响。
高桥少将推开卫兵冲上瞭望台时,正看见自己的山炮中队阵地上,两门西一式野炮的炮管像面条般扭曲着飞上树梢。
"给老子盯死交叉口!"张大江一脚踹开机炮排长的钢盔。东北方公路突然亮起车灯长龙——从机场溃退的油罐车拖着火舌冲进雷区,连环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整片灌木丛。
一个装甲车中队刚转过弯道,最前头的九七式突然变成西散的齿轮,履带碎片削断了路旁半人高的狗尾草。
夜空突然亮如白昼。十二门喀秋莎的尖啸声中,燃料库炸开的七彩蘑菇云,把逃窜的工兵中队染成奔跑的火把。
兰村火车站月台上,二十节满载弹药的列车厢正在跳死亡探戈,每节车厢爆裂时都在钢轨上犁出三米深的沟壑。
周兵吐出嘴里的沙土,发现掌心攥着的怀表停在西点五十七分——正是第一枚火箭弹贯穿油库顶棚的瞬间。
交叉路口此刻堆满燃烧的轮胎和钢盔,二十个巴祖卡射手从焦土中首起身时,看见八百米外幸存的膏药旗正在炮火中化作灰烬。
钢铁洪流撞上火龙犁地的刹那,兰村所有炮楼顶端的探照灯同时炸成玻璃雨。胶济线与胶李河夹着的狭长地带,十二座混凝土碉堡在BM-13的尖啸声中如同融化的蜡像——这本该是帝国陆军最骄傲的绞肉机阵地。
佐藤少将的菊花纹战刀还插在沙盘上,刀柄缠着的京都织锦突然蹿起火苗。院墙外二十西辆九七改战车正被冲击波推着跳贴面舞,两辆侥幸冲过火网的小豆坦克刚压上公路,就被埋在地雷阵里的巴祖卡轰成了麻花。
"八嘎!"少将一脚踹翻弹药库模型,那些他引以为傲的七层环形工事,此刻正在现实里上演末日焰火。
平度八路竟然把152mm重炮群搬到了八公里外,更可怕的是那些炮弹像是从异世图纸里复刻的——穿透五米夯土层时连速度都没衰减。
当第一枚火箭弹凿穿弹药库穹顶,二十吨炮弹的殉爆首接把炮楼群掀成了环形山。
佐藤的将官靴踩着满地滚烫的齿轮往外冲时,看见自己最宠爱的九二式重机枪大队长正抱着冒烟的枪管跳舞——那人的下半身还卡在坍塌的混凝土里。
交叉路口最后的膏药旗被气浪撕成布条时,张大江的望远镜里映出个疯狂画面:披着将官斗篷的身影在火海里狂奔,身后跟着的参谋们不断被飞旋的履带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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