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明天我下了班带你过来,我们一起开回家。”
祝玫评价,“情绪倒是挺稳定。”
叶墨珲道,“你说我老了就老了,干嘛拐弯抹角。”
祝玫喂了一声道,“我这是在夸你好吧?”
叶墨珲道,“好像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有多易燃易爆似的。”
祝玫摸了摸鼻子说,“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叶墨珲道,“这句话我听出来,你是在夸我聪明了。”
两个人走到公交车站,祝玫看了看公交车站牌说,“随便来一辆就上去,怎么样?”
两个人安静地等公交车,来了一辆35路公交车,两个人上车投币,硬币的叮当声,很动听。
很晚了,公交车上没什么人。
乘客三三两两地上车下车,他们就靠坐在两个人的座位上,看着这些乘客上车又下车。
祝玫问,“有没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叶墨珲说,“有。”
祝玫说,“以前很怕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可能现在老了,反而喜欢平静舒适的感觉。”
叶墨珲说,“老什么老,是成熟了。”
祝玫,“哦。”
车内的灯光昏暗却干净,这里,只是一个短暂的寄身之处。
祝玫说,“人生也不过是一趟巴士车,从起始站到终点站,上了车,坐几站,到站就得下车。”
“人和人的缘分也是这样吧,短暂的同路,有些人有伴,就坐双人座,有些人注定孤独,就坐单人座。”
祝玫说,“那还有人站着呢。”
叶墨珲说,“乐观点,站着空气好。”
祝玫说,“你不如说坐车顶空气更好呢。”
叶墨珲说,“我还可以当驾驶员呢。”
祝玫说,“那得有专业驾照才行。”
景色在不断地变换,灯火辉煌的商业区,静谧的居民楼,繁忙的十字路口,幽深的小巷,逐一倒掠而过。
再往前开,就是渤江大桥了。
灯光成排点缀着桥的两边,仿佛一条条灵动的光带,连接着渤江的两岸。
宽阔的江面上,倒映着城市的明光,与夜空中的月亮一起,在江上,洒下粼粼波光。
过了桥,就到了终点站,巴士司机仿佛要给叶墨珲让出驾驶位似的,门一开就下车了。
祝玫说,“驾驶员给你让位了,他心里一定是想,你俩说情话干嘛要扯上我。”
叶墨珲笑道,“我以前也讨厌秀恩爱的情侣。”
祝玫说,“谁不是呢?”
叶墨珲说,“你就是那讨厌的情侣。”
祝玫捏了捏他的手道,“现在你也是了。”
下了车,己经回到渤江区了。
祝玫牵着他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墨珲于是跟着走。
街上行人不多,夜渐渐深了。
祝玫熟门熟路,穿街过巷,过了会儿,到达了一个酒店模样的地方。
酒店的灯光有些接触不良了,叶墨珲看了看那个百乐匚,问,“百乐汇?”
祝玫嗯了一声道,“这里是我母亲当年做总经理的酒店,原来不叫百乐汇,最初叫兰桂坊,就是香江的那个兰桂坊。当年这里可是繁都最好的酒店之一。”
叶墨珲看了看连个招待的人都没有的酒店问,“这里有生意吗?”
祝玫问,“进去看看?”
两个人一起往里走。
这里早就改换门庭了,如今是国营。
祝玫看着门口的告示,下面落款是渤江商业公司。
祝玫说,“真是冷清,国有企业惯于养闲人。”
叶墨珲说,“越是这样欠账越多,早晚是要倒闭的。”
祝玫应了声。
两个人进了门,都没有人招呼,前台倒是有个人坐着在玩手机。
看到来人了,头也不抬。
祝玫走到前台问,“这里还有客房吗?”
那人问,“你们要住酒店?”他看了看他俩说,“要登记身份证的。”
这是当他们做皮肉生意了?
祝玫问,“那么吃饭呢?”
那人看了看挂钟道,“现在厨房己经下班了。”
祝玫问,“那能参观一下吗?”
对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祝玫解释道,“我家里人以前在这里上班,我有点怀念,想看看。”
那人听了,哦了一声道,“没什么好看的,你随便吧,反正都有摄像头。”
祝玫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