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鹤立鸣手中掌握着帝王暗中赋予的职权,闻行止也丝毫不会惧怕。-q+s\b!r,e¢a¨d,.¢c/o+m·
毕竟——这朝堂之上的一切,都尽数在他的掌控之中。
出身寒门却能登上内阁、拜相封侯的少年丞相,十二岁便高中状元,一路平步青云,十八岁就官至丞相,短短三年便将朝堂局势牢牢攥在掌心。
手段和谋略岂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呢?
众臣皆惧。
而左边的池云谏也是不发一言,甚至连看都懒得看鹤立鸣一眼。
他身披玄铁鳞甲,甲胄上暗红的纹路蜿蜒如血,历经百战仍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冽光泽。
剑眉斜飞入鬓,星目如电,高挺的鼻梁下紧抿的薄唇透着坚毅与果决。
常年征战沙场,让他的脸庞染上了小麦色,更显英气逼人。
他微微昂首,眼神中尽是睥睨天下的傲然,连那随风扬起的碎发,都似带着不羁的锋芒。
池家一门,自太祖皇帝起兵时,便追随左右,世代为将,满门忠烈。
先祖池开山在立国之战中,单枪匹马冲入敌阵,斩下敌方主帅首级,助太祖奠定江山基业,获封 “镇国大将军”,赐丹书铁券,池家——自此成为王朝军事支柱。.微′趣·小*说? +首?发¢
历经百年,池家子弟个个投身军旅,战死沙场者不计其数,那满壁的灵位和堆积如山的虎符,无不诉说着池家的赫赫战功。
到了池云谏这一代,池家的威名更是被推向了一个新的巅峰。
他自幼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十二岁时,就对兵法谋略了如指掌。
十五岁时,他跟随父亲出征,首次参战便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
池云谏一眼识破敌军的埋伏,率领轻骑绕道敌军后方突袭,大获全胜。
成年后,他独自领兵,在漠北之战中,以少胜多,率领五千精兵穿越茫茫戈壁,突袭匈奴后方,烧毁其粮草辎重,打得匈奴丢盔弃甲,远遁千里,成就不世之功。
——封狼居胥,天子让阶,手握重兵。
鹤立鸣眼中划过一丝阴鸷,也就是这两个人......阻挡了他的登位之路。
否则以帝王那一塌糊涂的能力,早被他哄得将皇权拱手相让了。
所以......他才不得不动用那个棋子。
想到这,鹤立鸣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闻丞相和池将军莫急。”
他抬起眼眸,那对丹凤眼微微上扬,眼尾处的胭脂痣随着他的笑容轻轻颤动着,仿佛在跳动的火焰一般。°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
可这笑容却在他的眼底凝结成了一层寒霜,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檐角的铜铃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原本栖息在鸱吻上的寒鸦扑腾着翅膀飞起,发出一阵扑棱棱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站在阶下的两人猛地一震,他们的肩线瞬间紧绷起来,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潜在的威胁。
“国不可一日无君,咱家......自然是去接我宁氏王朝的新君的。”
鹤立鸣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嘲讽。
只是这君王位能坐多久,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话音未落,池云谏的玄甲军佩刀便与青石摩擦出刺耳声响,这位镇守边疆的战神微微眯起眼,虎目里流转着警惕的寒光,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新君?” 闻行止手中的象牙笏板轻叩掌心,温润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荡出回音。
他终于将视线从蟠龙藻井移到鹤立鸣脸上,却见对方眉间朱砂痣在烛火下妖异如血。
而那双原本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眸子,此刻却如同淬了毒的匕首一般,首首地剜向自己,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杀意。
三个人对于皇位是什么想法,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彼此之间相互牵制,这皇位恐怕早就己经易主好几次了。
只是君王未有子嗣是人尽皆知的事。
鹤立鸣从哪里变出来个皇子?
怕不是他找来的傀儡吧?
想就这样掌握皇位?
......他做梦。
闻行止笑得舒然,眼中却尽是冰冷的警告。
“混淆皇室血脉,是诛九族的大罪。”
面对闻行止的威胁,鹤立鸣却毫无惧色,他的笑容弧度甚至没有丝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