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中,暗潮涌动,似乎有无数的思绪在激烈地交锋。·3*4_k,a*n′s¨h+u!.¢c\o~m_
她从未见过如此矛盾的眼神,既有着对她的渴望,又似乎隐藏着深深的痛苦和挣扎。
可在那边缘处,却泛着一层近乎虔诚的柔光。
宛如暴雨前压抑的乌云,蕴藏着摧毁一切的欲望,却又如同捧着易碎珍宝般小心翼翼。
当鹤立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她写着经文的手腕时,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微微战栗。
而清妩,就这般被鹤立鸣这样的目光所裹挟,还有些不能理解。
所以她开口询问,“鹤......大人?”
清妩早就被鹤立鸣派来的人说过她的身份。
而清妩也知道,自己能够活到如今,所付出的代价,便是成为他的一枚棋子。
这个王朝混乱不堪,太多的人野心勃勃。
作为被这个王朝抛弃在冷宫的公主,清妩其实没得选。
但清妩的声音却依然是那样的无辜,仿佛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却又要被鹤立鸣一同拉入这充满波谲云诡的王朝之中。
成为他那即将身不由己的棋子。
无数复杂的心思在心间打转,鹤立鸣突然单膝跪下。\x.i?a*o+s·h~u_o¢h·o/u_.`c^o?m-
要知道,手握大权多年的鹤立鸣,这些年来,甚至连天子都不曾跪拜过了。
此时,却跪向了一个冷宫当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紧接着,一阵不明意味的沉冷声音骤然响起,没有人知道,短短的时间里,鹤立鸣的脑海里划过了怎样的想法。
就在这一瞬间,鹤立鸣彻底改变了自己之前的所有想法。
原本的计划、策略、甚至是野心,都在这一刻被他全盘推翻。
“臣鹤立鸣来接公主......不,我宁氏王朝的新君回朝,主持朝政。”
他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和决断却让人无法忽视。
清妩的眼里划过一丝茫然。
......新君?
鹤立鸣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但他的目光却如炬,首首地落在清妩身上。
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看似要将清妩整个人都完全吞噬。
看似要将清妩拉入那一片诱人沉沦的黑暗里,可是那一片纯白却好似有着天然的屏障,不会进入那一片黑暗。
反而会让这片黑暗,回到有光所在的地方——
心甘情愿地成为光最好的养分,滋养着那片纯净的光。\5′4^看+书/ ¨无*错-内^容?
““请陛下起驾。”鹤立鸣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陌生的虔诚。
“陛下刚刚崩逝,国不可一日无君,公主殿下乃是我王朝剩下的唯一血脉,自然就是我宁氏王朝的新君。
鹤立鸣望着少女眼中泛起的涟漪般的疑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咽下那在喉咙里滚动了十二年的野心。
锦衣卫作为天子的近臣,首属皇权,既不属于文臣,也非武将,向来只听从帝王的命令。
虽然鹤立鸣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顺从帝王的人,他本想推翻这个王朝,自己当君王。
但若是那个帝王是清妩......
鹤立鸣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是想要这天下,他是恨这宁氏王朝。
但这与这位纯真无邪、毫无过错的小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能因此来惩罚小公主。
鹤立鸣还没有分辨出现在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他可以确认——
他不能让这小公主当他本来所要的那个,不论生死的傀儡皇帝了。
至少,他必须要确保小公主的安全和安宁。
在前有闻行止把持朝政,后有池云谏对皇位虎视眈眈,内忧外患的情况下。
鹤立鸣看着不施粉黛,依然美到惊人,不似凡人的小公主。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突然恭敬地向小公主提议道:“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对陛下进行一些小小的改装。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陛下,还望陛下能够理解。”
承徽殿。
当鹤立鸣猩红鲛绡刀柄叩响鎏金门环时,殿内传来茶盏与青玉案相撞的脆响,惊得檐下守值的锦衣卫脖颈后的寒毛根根倒竖。
整个承徽殿己经变得完全不同了。
原本应该在这里侍奉的帝王妃嫔们,都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