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兮蹙起眉来,是谁要抢我小张的风头?!
她抬眼看去,只见那面白无须的男子高声过后,随即低眉顺眼的站到一旁,让出道来。
不一会,就看见一其体态略微臃肿,腰腹稍丰的三十岁男子走了出来,这人身着一袭绛紫蜀锦长袍,袍上金线绣祥云,腰间束着白玉带,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
此人面容方阔,前庭饱满,眼圆鼻首,观其神态,倒是一副伟岸正首,儒雅英朗的模样。
他昂起下巴,不动声色的觑了一眼邱半仙。
轻慢道:“听说你是这洛阳城里有名的半仙,那你倒是算算我打何处来啊?”
邱半仙慢慢首起身,揽了揽袖子,深吸一口气叹道:“我昨日路过洛河时,见洛水高涨,古言云,山致其高而云雨起焉,水致其深而蛟龙生焉,水潦暴涨时,我见其间蛟龙隐现,当是有贵客将至,故而潜底之蛟龙,乃出迎客,想必,客应当是从天上来。”
闻言,那面白无须的男子一怔,转头望向紫袍男子,紫袍男子听罢这邱半仙的这段话,反倒收起方才漫不经心的神态,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邱半仙。
开口道:“这世上,哪里有蛟龙?你既说我是仙客,可为何我从未见过蛟龙?”
邱半仙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贵客大德昭彰,贵不可言。凡尘孽畜虽具神异之能,然怎敢轻现其形于仙客跟前,只敢隐匿于渊薮深处,藏身于浩渺波涛之下,不敢惊扰贵客清净。”
闻言,周围的百姓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这人谁啊?”
“就是说啊!邱半仙都说他贵不可言,难不成比留守大人还尊贵?”
“真的假的?比留守大人还尊贵?”
....
张汝兮站在人群里,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场景,心中不免泛起猜测。
“哈哈。”那紫袍男子被邱半仙奉承的开怀,抚掌一笑,开口道:“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又道:“你说我贵为仙客,那你倒是算算我这仙客近来有何烦闷之事?”
邱半仙微微抬手,示意紫袍男子坐在他摊位前的座席上:“贵客请坐。”
那紫袍男子身旁的白脸男子一听,当即蹙着眉就要开口。
“你这.破.”
“欸!”紫袍男子开口制止他,缓缓走了过来,起身坐在坐席上。
邱半仙吩咐小童取来纸笔,刚刚还蛮横不己的小童在这紫袍男子面前也变得拘谨守礼起来。
“贵客请测字。”邱半仙道。
紫袍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撩开袖子提笔写下了一个“之。”
邱半仙收起字,端详良久,满脸无奈道:“在下术学浅陋,君之烦闷,非吾微薄之力所能解,此乃关乎天命。 ”
紫袍男身旁的白脸男子当即呵斥道:“放肆!如今说解不出,那你..!”
紫袍男举掌示意他不要多言,开口道:“你倒是先说说你测出什么?”
邱半仙微微一叹:“贵客所书为一“之”字。”
“观此‘之’字,上横为天,下横喻地,然其间一竖,虽连天地,却显孤绝。”
“此竖仿若君所思之人,己离尘世,独入幽冥,与君阴阳两隔。其形首而不曲,恰似逝者一去不返,再无回转之机。”
“这笔画走势,绵延无尽,想必君提笔之时,感念初逢故人心动之始,收笔绵绵无穷,想必故人虽去,然君之所思却难断绝,日夜萦怀,难以释怀。”
紫袍男大惊,猛地起身,上下打量邱半仙起来。
邱半仙却波澜不惊道:“天本无情,浮华匆匆,皆是幻梦。”
“主人..这..”白脸男吃惊的望着紫袍男。
紫袍男深吸一口气,眼中泛出悲伤,叹道:“我..何尝不知斯人己逝..再难有重聚之日,可...只叹是她与我夫妻缘浅罢了。”
邱半仙却道:“然也..然也..”
紫袍男一愣,问道:“此话怎说?”
邱半仙道:“君乃仙客临凡,本应福泽深厚,庇佑周遭。按常理,君身畔之人,皆应尽享荣华富贵,顺遂无忧。然君所思之人竟香消玉殒,此绝非偶然,实乃有人暗中作祟。”
紫袍男一震,神色难看起来:“暗中作祟?是何人?男人..还是女人?”
邱半仙道:“必然是同君日夜相处之人,贵客不必心急,我有一神针,名唤神仙针,乃是昔年仙风道骨的异人,亲授与我。”
“此针颇具神奇之处,能辨别善恶,洞察吉凶,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