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带着点烟熏火燎的沙哑：“嚯，这动静不小啊！”

“这年头，能太太平平过日子就烧高香了，怎么还惹上这号人了？”

周晓脸上泛起苦涩：“不是我惹事，张叔，是他们盯上我那鹰了，非要抢。”

“我要是怂了，不光我自个儿脸上挂不住，这集市往后也别想抬头了。”

张叔重重一点头，下巴绷紧，那股子硬朗劲儿从骨子里透出来：“你这话，我听明白了！”

他手掌往桌子上一按，人站得笔直。

“这是蹬鼻子上脸了，不能惯着！”

“钱老爷子是不在，可这集市上，也不是没人！”

张叔嗓门一提：“我去招呼一声，人凑起来，怎么也能给你把场子撑住！”

周晓胸口一股热气涌上来，抱拳：“张叔，谢了！”

张叔大手一挥，声音砸得地面都嗡嗡响：“少扯这些！你赶紧，去找吕大娘，还有小牛子，挨家挨户叫上！”

“咱们集市上的人，日子是苦，可骨头都硬！有人欺负到自家兄弟头上了，还能缩着脖子当王八？”

周晓应了一声，扭头就冲出了院门。

夜风更凉了，刮在脸上生疼。

他脚步不停，重新跑回集市中心那片昏暗的光晕里。

“砰砰砰！”

他先是砸响了靠东头一家肉铺的门板。

“小王哥！开门！是我，周晓！”

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还拎着把雪亮的剔骨刀，带着一身肉腥味探出头。

“周晓？大半夜的，啥事？”

“王哥，出事了！医院那边来了一帮人堵我，想抢我那鹰！”周晓语速飞快，带着喘。

小王哥眉头一竖，刀往门框上一顿：“抢你的鹰？妈的，活腻歪了！谁带的头？”

没等周晓细说，隔壁卖杂货的小李婶也披着衣服出来了，手里攥着个掸子，嗓门尖利：

“哪个不开眼的玩意儿敢在咱们地界撒野？晓儿你放心说，婶子明儿就去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