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失利,只是王凝之出动水军救援慕容垂,邓、吕二位将军便撤了回来。”
王猛闭上眼,“他是怎么能忍住不去打平阳的?”
声音低沉,像是在问自己。
苻坚不想讨论这些,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道:“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各处关隘都在,击退了他们的西路进攻,此战应该算是我们赢了。”
王猛睁开眼,明亮的眼神看向苻坚,“陛下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苻坚又补了一句,“不过他们主动挑衅,这笔账得先记着,等你养好病,我们再好好商量下怎么回敬。”
王猛让儿子王永扶自己坐起,在身后垫了一个隐囊,让他可以靠在榻上。
“陛下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回恐怕是好不了了。”
苻坚一脸忧伤,“景略何出此言,朕亲自为你郊祭南北,又差人遍祷境内的名山大川,释放囚徒,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猛虚弱地摇摇头,“陛下怎可为我废了礼法,我心难安。”
苻坚坚持道:“只要景略你能好起来,朕什么都可以做。”
“天命不可违,”王猛叹道:“我辅佐陛下二十年,不可谓不久,但心愿未成,所以还有些话想与陛下说。”
苻坚不想听,他根本没心思听,嘶哑着说道:“才二十年,算什么久,我们可以在下一个二十年实现心愿,景略你不要着急,先好好养病。”
王猛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陛下先听我说,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苻坚满脸苦涩地点点头,“那你说,朕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