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地之间,自当行侠仗义,也算是为我亡妻和孩子积德。”
说罢,抬起酒坛,咕咚咕咚间,酒液进了肚。
白娘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鲜少有波澜的心境,像一滩死水突然丢入一颗石子,泛起片片涟漪。
“睡吧。”
白娘的玉手在林墨轩面前晃了一下,对方便觉得眼皮千钧之重,缓缓地,沉入梦乡。
眼角仍然有丝丝湿润,不知是酒液,还是其他。
白娘默默地搀扶起对方,将其放在窝棚上的稻草床上,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他沉重的呼吸。
一夜无话。
从这天开始,二人好像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
白娘依旧还是沉默少语,林墨轩还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扯东扯西。
二人闭口不谈那夜的谈话。
首到有一天。
这一日,天气不算晴朗,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味道。
沙尘暴带来的滚滚尘沙席卷着不大的山头,甚至白娘的小药庐都摇摇欲坠。
白娘的神情无比严肃,绝美的容颜上也透着些许苍白。
“卧槽这什么鬼天气,妈了个炮的我刚洗的衣服!”
林墨轩骂骂咧咧的收着外面晾晒的衣服和草药,看着这个鬼天气有些牙疼。
“林墨轩。”
“干啥?”
“你走吧。”
闻言,抱着一堆东西的林墨轩愣在原地。
“上哪去?”
“去你该去的地方,哪里都行。”
“不是......我还没干到一百天呢?”
“不用了,你我因果两消。”
林墨轩摇了摇头,这娘们抽的什么风。
我现在走了,说不定一会就得下大雨,你晾这点玩意不到半个钟头就得湿透透的。
好歹不少药材都是我一点一点摘出来的,尊重点别人的劳动成果不好么。
“你走啊!”
见林墨轩不为所动,白娘出奇的提高了声音,语气中竟带有丝丝凄厉。
“大姐你......”
没等前者絮叨完,就看到黄沙遍野的花丛中,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又一个虚幻的人影。
那一刻,白娘娇艳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尽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白娘。”
花海中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一时间分不清语调是男是女。
“出来这么久,该回家看看了。”
“我不!”
少女凄厉的声音竟隐隐有压住呼啸风声的趋势,如杜鹃啼血般哀伤。
“放任你这么久,己经是族里开恩,你该懂些是非。”
又换了一个声音,压迫感十足。
“跟我们走!”
“回家!”
“走啊!”
铺天盖地的呼喊一时间让人耳鸣,白娘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像是被风吹雨打的小花一样摇摇欲坠。
就在绝望己经将其笼罩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她的头上。
温热,不似自己族人的冰冷。
“麻痹的,你们没听着她说不想回去啊?”
“一个个耳朵都塞了驴毛吗?”
“不知道尊重个人意愿吗?”
“呸,他吗的,什么东西。”
白娘抬头一看,林墨轩正在一旁毫无形象的呸呸呸,不知道是对自己族人的鄙夷,还是沙子进嘴了。
“小辈!”
所有人影向前迈了一步。
明明虚幻的身影,脚步落地却发出沉重响声。
“此事与你无关!”
巨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而林墨轩只是掏了掏不太舒服的耳朵,随手把掏出来的小零嘴弹在地上。
“一群藏头露尾的刺猬猬,好听点我喊你们一声仙家,不好听点,一群畜生也敢在你们林爷面前叫嚣?”
意气风发的骂完,林墨轩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低下头朝着白娘补充一句:
“不是说你啊,别往心里去,骂顺嘴了。”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娘愣着眉眼看着意气风发的林墨轩,没有在意对方地图炮的打击面极广,反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漏出了破绽。
“大姐,我好赖不计也是个大老爷们,一米八的个头儿一百五十来斤,你一个小丫头怎么从山底给我扛上来的?”
“就这么一个屋檐下住着,我虽然貌比潘安吧,但是你作为一个姑娘家完全不怕我,甚至没有丝毫的警惕心,还说明不了问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