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事。因是宁杏颜傍晚还需当值,天有些暗沉时四人便一道出了传金楼。
“重澈此时当是在府中吧,我也没听说他去安兴坊这类的地方玩,想来平日还是时常在府中的?”
行到前头,庄舜然二人才欲与容洛告辞,便听得后头的宁杏颜似是不确定的同容洛说了这一句。
“尚书今日病了,清晨时臣去送这季的账册,白鹿也说今日不见客。”顿了步子,徐云之扯紧蓝色的毛皮披风,回身同容洛说道,“侍郎也说尚书告假,怕是明日的参朝也没法去了。”
容洛眼中水波微微一晃。轻轻一颔首,她对身旁的何姑姑吩咐:“本宫骑马去。”又看庄舜然,“一会儿本宫让恒昌与你去取信,便不用你送到府中了。”
见她接过何姑姑递来的幂篱,庄舜然踌躇两步,一步上前问道:“殿下是要去与重尚书问清此事么?”
容洛颔首,“他能知的事,为何我不能知。这里头总要有个明白话。”说罢,低首与恒昌叮嘱二三,又听了宁杏颜一句雪天路滑,便一抖缰绳,往重尚书府去了。
三人在店门前看她绝尘而去,不多时,宁杏颜亦翻身上马。徐云之与她躬身拜别,回头就看见庄舜然怔怔看着容洛离去的方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翛然低声一哂。
“你就莫肖想了。”
徐云之朝手心里呵了口气,劝道:“殿下心里有个重澈,旁人都没法入她眼。你就算瞧得再多,一眼又一眼,可有哪一眼是你的?倒不如学学我,看着她,盯着朝上,种种花。倒没那么难受。”
庄舜然回身看他。骤然絮絮雪花落下来,一片落在他眼睫,一片落在他掌心,没一瞬都融成了水珠。他低头瞧着掌心那粒汪汪的珠子,将右手紧握成拳。
“倒不是不清醒。只是忽然觉着先来后到此事实在不近人情……不甘心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八更。
第135章 9.19晋|江独家发表
◎坦诉。(已替换)◎
这心意昭昭, 却如何都不可能传进容洛的耳朵里。
在尚书府前下马,容洛的到来让白鹿不可避免地吃了一惊。而不见客这一条,对容洛亦是永远都不会奏效, 当下让人领了马匹去马厩,白鹿便直接将容洛引到重澈住的院子。
“公子早晨起来就不舒服,发了两回热,刚刚还在看账册,好容易才睡了。房里头有热茶和书,公子醒着也会给殿下看, 奴照顾不周, 便请殿下恕罪了。”白鹿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室中昏暗, 余晖自窗棂投进室中, 与火盆的红光交叠在一起,隐约可见案后伏着个人。见容洛颔首明白自己意思, 白鹿垂首躬身,掩上门退了出去。室中便就只剩了沉睡的重澈与容洛二人。
上回来重澈府中已是两年以前,她也未曾到过重澈住的地方。走到案前,容洛跪坐下来,看了看睡着的重澈,便扭头开始打量起他的住所。
尚书府很大,多也有沾了霖荣郡主的光柏羏⑥②⑦。相比外头的山水交叠的隐隐奢华, 这间屋子倒像极了重澈。
几幅字画,许多的书, 案头累累的折子。一物一物都素净万分而贵重万分。因是男女有别, 她也不敢去另一头的内室观量。便只能在这处等重澈醒来。
等候不无聊。睡着的重澈之于她而言还是十分新鲜的一面。少了平日的虚浮的笑, 眉眼间倒多了些安宁和温和。室中没有点灯, 昏暗间只能看个大概,容洛左思右想,将他案上放着的一沓书放到一旁,又小心翼翼地学他伏在案头,去看他睡觉的样子。
韶光偏移,在重澈眉目见落下一片黑影。容洛瞧着他的脸,视线一一扫过他的睫毛、鼻梁与唇廓。他呼吸落在耳畔,容洛微微屏了气去听,骤然见他皱起一丁点眉心,脸色亦红起来,似乎做了什么梦。记起白鹿说的话,容洛缓了鼻息,手将要碰到重澈额头时,忽地就见重澈睁开了眼。
凤眸带着朦胧的水汽,兀地就映出了自己的模样。容洛吓了一跳,抽手正坐。
她慌乱至极,手收在怀中紧握成拳,生怕他说些什么的时候,重澈却寻常地问了一句:“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我?”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