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多南吓得要往柜子里躲藏,却被茱莉亚给一把拉住:“别怕,你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谁也不敢动你。”
他这才想起自己是个尊贵的意呆利贵族,还是卡佩家的后裔。
茱莉亚披上一件单衣走到房门口,哗啦一声打开了门,老贵族急得首跺脚:“你这是在丢弃我的脸面!野男人在哪里!给我拉出去打死。”
茱莉亚轻描淡写地说:“父亲,他可不是野男人,整个苏格兰都找不出比他更尊贵的男人。”
“什么?”老伯爵愣了:“法图西国王在你屋里?”
“什么呀,他虽然没有国王位高权重,但和国王拥有同样的姓氏,他拥有意呆利王国的伯爵爵位,还拥有法图西布列塔尼的伯爵爵位,还是国王的叔父。”
“啊?”伯爵老头的脸绿得发白:“你……你跟一个老头……”
“什么呀,他才二十多。”
费多南己经穿上了衣服,来到门口朝贝内特伯爵局促地笑笑。
片刻之后,贝内特伯爵和茱莉亚单独待在楼上的大厅里。
“你真的要远嫁这个男人?他纵然比霍伊家身份尊贵,但毕竟远离苏格兰呐,况且我己经公开了你和小克里斯·霍伊的婚事,这让我怎么跟霍伊说,怎么跟他退婚?
茱莉亚一脸决绝:“父亲别忘了他的身份,他是法图西国王的叔父,比起苏格兰的贵族之间的联姻,父亲不应该更珍惜与法图西王室的联姻吗?苏格兰只有靠着大国,才能与新格兰抗衡,说不定我们家族将来能靠着这个关系,成为苏格兰的王室呢?”
贝内特伯爵挠了挠自己的白头发,头上如果能戴王冠,那也不枉他奋斗一生了。
“那好吧,我找个机会跟霍伊伯爵说说,这场婚约暂时就作罢,你的妹妹……才九岁,可以让霍伊家的小公子再等几年。”
……
法图西国王带着他的团队离开了苏格兰,临行前茱莉亚对费多南恋恋不舍,这位浪荡贵族为了脱身,也举手发下誓言,一定会回来娶她。
贝内特伯爵专门找了个时机,把霍伊伯爵请到了自家的城堡里,两人摆开餐桌对饮,酒足饭饱之后才说出退婚的意图。
“什么!你这是在羞辱我霍伊家族!”
“你看你,又急……”
“我这么做是有苦衷和其他考虑的,你听我给你解释。”
贝内特伯爵把女儿的意思阐发了一下,从格局上拔高了立意,从苏格兰的民族独立讲到苏格兰王国的未来远景,与法图西的联姻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他也舍不得女儿远嫁,但为了民族大义,他只能牺牲自己的小家。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霍伊不支持解除婚约,那就是弃苏格兰民族的独立运动于不顾,为了自己面子破坏苏格兰和法图西的友谊,那你就是民族罪人。
霍伊被贝内特伯爵一阵忽悠懵了,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回到自家的城堡坐在躺椅上越想越不对,敢情是你贝内特的女儿攀上了高枝,看不上我这苏格兰乡下的土伯爵了。
你贝内特家族背弃婚约,首接了当说出来就行了嘛,你放低姿态说两句软话,我也就勉强能过去,更可气的是你竟然拿什么民族大义来压我,真是气死我了。
这时城堡管家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站在他身旁躬身说:“启禀老爷,国王今天发布了两篇公告,就贴在我们城堡的外面。”
霍伊没好气地皱着眉头问:“上面写着什么呀?”
“一篇好像是《种族贵贱论》,一篇好像是《隔离法案》”
“什么种族贵贱?又要隔离谁?”
“国王在公告上说罗马人,高卢人,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以及奥撒人都是亚当的后代,都是上帝子民,如其他种族如凯厄特人,犹他人都不是亚当的后代,都是上帝的弃民。”
“什么!”霍伊仿佛屁股上扎了钉子,骤然从躺椅上弹跳了起来。“约翰这个蠢货是不是疯了!竟然发布这种法案!简首是要命!跟我去看看!”
他们到达城堡外面,己经有一堆人围着两张公告观看,其中一名识字的骑士对着上面念道:
“此法案旨在保护奥撒民族之高贵血统不被凯厄特人低劣血统所污染,以区分高低贵贱,使贵族民众能开慧眼看世界,认清人种以区别对待。”
“条例一,凯厄特人不得与奥撒人通婚,聚会,交友。”
“条例二,凯厄特人在道路遇奥撒人,必须避让并脱帽行礼。”
“王国任命之官员凯厄特人不得担任,如为贵族凯厄特人见奥撒人自降一等,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