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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门

捕头不走你也走啊…

阿铨,不是我说你,这有的场面要用眼看,看到不对的就不能蛮着上。”

老差人语重心长的说着。

那年轻的差人道了声是,谢过了他。

“阿伯,我晓得了…这班头真…”

话未说完便被老差搅断,“可不敢乱说,不说了…且去办差罢!”

两人也跨了进去。

药铺里一位老汉躺在榻上。

吴仁安银针正刺在老汉承山穴。

针尾系着的红绳突然打了死结。

老汉身上是那白鹤馆的“白鹤亮翅”打出来的於青。

床榻上扎针的老汉突然抽搐。

足三里穴暴起青筋,像极了药童那夜经脉逆冲的模样。

他并指叩其委中穴。

余光瞥见牛捕头腰间牛尾刀鞘的铜吞口——那上面还沾着漕帮的新鲜松脂。

“差爷有何贵干…”吴仁安出声询问。

“小店有客,恕不能迎差爷。”

“前日有人报药童失踪...”

牛焕章蒲扇般的巴掌按上柏木脉枕。

檀中穴处的刺青泛着乌青色。

老少两个衙役杵在门边,皂靴碾着门槛雄黄粉,碾出个残缺的星。

“敢问可是衙门刑房牛焕章牛捕头…”

牛焕章捻起一粒白色碎屑,放在鼻头嗅了嗅。

酸的…好像不是人骨…人骨应是腥臭的…

“是又如何?”

吴仁安指尖搭上捕头关脉。

诊台下暗格里就泡着药童肋骨的瓷瓮。

就是他要找的人。

牛焕章的脉象如滚水泼雪,分明是戌时纵欲过度。

寅时又饮了掺蛇胆的虎鞭酒。

晾晒架的巴戟天应声爆荚,种仁溅在捕快皂靴上,汁水染出了个倒悬的人字图。

“牛爷这脉象——”

吴仁安突然并指叩其志室穴,捕头镶玉的犀角腰带“咔嗒”崩开。

右食指一敲铜台,劲力顺着台子一震。

铜药秤上的鹿茸片突然跳起,秤砣正指向门口的老少二人。

“脉象如何…”牛捕头饶有兴趣的凑到跟前,让他附耳说。

“差爷脉象雄浑有力,我再给您添些补药更有力…”

学徒适时捧来海马干,晒得半透的药材泛着诡异的珍珠光。

右手一拍桐木药柜,震开那『锁阳』的格子。

吴仁安抓了三钱锁阳添进戥子,鹿角霜混着韭菜籽在秤盘上跳。

惊得衙役腰刀穗子缠住药橱铜环。

一个在到处翻找的差役额头被跳过的鹿角碎一激。

砰的一声撞上了桐木柜子。

最上层装着乌头的锡罐突然“咯”地轻响,罐口霜雾漫出来,在空中凝成个童子盘坐的轮廓。

那差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牛焕章忽然按住刀柄,刀鞘上的云纹正对吴仁安眉心。

晾药架西头的蜈蚣干被阳光晒的集体暴颤。

吴仁安不紧不慢写下“五子衍宗丸“的方子。

笔锋扫过“菟丝子”三字时,特意将兔字头描成盘蛇状。

“差爷勿怕,小人是良民…”吴仁安摆了摆手,示意手中无物。

“早晚各服七丸。”他将药包推过诊台。

系绳用了仁安堂特制的九结法。

“房事前用黄酒送下。”附耳低语时,袖口漏出的七叶莲粉正染蓝捕头耳后刺青。

那漕帮标记渐渐化作靛蓝色的阴纹。

年轻捕快靴尖突然踢翻乌头罐,霜雾漫过井台。

将前夜未洗净的血渍凝成冰花。

牛捕头冷哼一声,狠狠剜了他一眼。

要不是这个小畜生,漕帮出的五百两晚就进自己裤兜了。

子承父业…呵,挡了老子财路看你怎么继续在衙门待…

吴仁安适时递上温好的药酒,琥珀色的液体泼溅处。

冰晶里顿时化作青烟。

牛焕章仰头饮尽残酒,喉结滚动间,后槽牙嵌着的金牙闪过寒光——分明是漕帮小头目才有的制式。

漕帮的金帮主喜欢金子…

看来这捕头不干净的传闻是真的。

亦不是子虚乌有之事。

学徒突然打翻艾绒筐,燃烧的灰烬在空中熏出艾草香味儿。

牛焕章佩刀扫过《子午流注图》。

刀穗缠住亥时方位的血渍,将“惊风”二字扯得支离破碎。

吴仁安用乌头酒擦拭被刀鞘碰碎的楹联,“宁治十伤不医一病”的“伤”字碎成蛛网般的裂纹。

辰光漫过晒药场时。

牛焕章抓着药包的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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