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大姐，我村里对不住你们，你们饶了我吧。”说完，他点了纸钱，火光映得坟地阴森森的。

烧到一半，风突然停了，那人影又出现了，蹲在新坟边，低着头，手里抓着把土。王二麻子吓得魂飞魄散，爬起来就跑，可刚跑几步，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哭声，像女人喊：“还我命来！”他回头一看，那人影站起来了，瘦得皮包骨，披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绿光。

王二麻子吓得大喊，跌跌撞撞跑回村，躲进屋里不敢出来。

从那天起，新坟的怪事没停过。夜里总有人听见哭声从坟地传来，像女人又像小孩，断断续续，听得人毛骨悚然。王二麻子开始做噩梦，梦里那女人和哑巴闺女站在他床头，手里抓着他的脖子，嘴里喊着：“还我命来！”醒来后，他脖子上全是红印，像被掐的。

村里人都说王二麻子撞邪了，劝他搬走，可他舍不得这地，只能硬着头皮住着。张瞎子又来了一次，带了串铜铃，挂在新坟边，说能镇邪。可没过两天，那铃铛半夜响起来，清脆得刺耳，像被啥东西拽着。

王二麻子没办法，只好找人把新坟平了。那天晚上，村里几个胆大的帮他挖开坟，里面啥也没有，只有那破木箱孤零零躺着。他们点了把火，把箱子烧了，火光里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像在挣扎。村里人远远看着，都说烧了好，可王二麻子心里总觉得不安。

坟平了，哭声是没了，可村里的怪事没断。鸡接连死了，田里的庄稼蔫了，有人半夜听见屋外有脚步声。王二麻子瘦得皮包骨，整天坐在炕上发愣，像丢了魂。翠翠吓坏了，想带他去镇上看病，可他死活不去。

没过多久，王二麻子失踪了。村里人找了三天，最后在坟地角落找到他。他躺在新坟旧址上，身上盖满了湿土，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全是惊恐。奇怪的是，那坟平了后没动过土，可他身上却堆得满满的，像被人故意埋的。

从那以后，王家屯的人再不敢提新坟的事，那片地也荒了。可每到深夜，村东头总会传来低低的哭声，像在诉说一段未了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