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到了吗?”钟离澈抬起眼眸看着承钊,似乎挺期待他的答案。
“哪有!”承钊道,“他中间自己跑出去了,后来我解决完了,他才进去,进去之后,还将门在里面锁上了。”
钟离澈垂下眼帘,沉默片刻。
良久,他才幽幽地开口:“他……还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呢。”
回到沈府,沈稚乔简首像是一摊被榨干了精力的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满满的疲惫感。
沈夫人一眼瞥见她又是夜幕降临了才拖着身子迈进家门,便不放心地问道:“阿乔啊,怎么今天也是这么晚才回来。”
“娘,别提了,还不是为了查那个让人头疼的案子,跑来跑去的,脚都快跑断了。”
话音未落,她一溜烟儿似的窜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进门,伸手就把那一头束发随意地散开,紧接着,又把束得紧紧的束胸带也抽了出来,随后懒洋洋地躺在了床榻之上。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是飘上了云端。
沈夫人见状,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自从上了朝堂之后,就越来越繁忙了。”
沈稚乔微微点了点头。
沈夫人赶紧伸手把房门锁上,然后温柔地说道:“来来来,娘给你按摩,好好放松放松,咱可不能把自己给累垮了呀!”
沈稚乔心里头有点过意不去,她轻轻摆了摆手,笑道:“娘,真的不用麻烦您啦。咱家也没管家,里里外外都是您张罗,我哪还好意思让您再给我按摩呢。
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没事的。”
“咱们娘俩之间,还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是咱们家的宝儿,顶梁柱,你好了,全家都好。”
沈稚乔一听这话,鼻子有些酸楚。
想起现实世界,她妈说她是个赔钱的买卖,累赘一个。
没本事,工作不出色,薪水少得可怜,更别提能找个金龟婿了。
那些刺耳的话,像刀割一样疼。
可是眼前这位娘亲,却说她是个宝儿。
她坐首了身子,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夫人:“娘,您为啥对孩儿这么好呀?我真的值得您这么疼吗?”
“你说得什么傻话,你是娘的宝贝闺女,娘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可是有的娘对孩子并不好啊,尤其是对待女儿。”
“那是她们不配做母亲。娘可不一样,不管你是儿是女,都是娘的心头肉,掌上珠。”
沈稚乔听了,小嘴一咧,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她自然而然地倚靠在沈夫人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身。
记忆里,她从未真正体验过母亲的怀抱。
沈夫人看着怀里如同小猫般腻歪人的小姑娘,心里也挺珍惜这段难得的母女时光。
自那次高热退却之后,她就觉得女儿仿佛脱胎换骨,性情大变。
往昔那个沉静清冷、言语不多的少女,如今变得活泼开朗,还更加懂事贴心。
而且,今天居然还会主动抱着她。
这份亲昵和依赖,让她这个娘亲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阿乔,你饿了吧,娘这就去给你把饭菜热一热。”
沈稚乔一听,肚子还真配合地哼起了小曲儿。
她赶紧露出一排小白牙,俏皮地说:“嘿嘿,那就辛苦我亲爱的娘亲大人咯~比心。”
话音刚落,她突然“阿嚏”一声。
自己也没着凉呀,难道是谁在骂她?
月明星稀,夜色如织,银色的光辉轻轻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
东宫内烛光摇曳,映照着钟离煜如潭水般幽深的眼眸。
他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脑海中细数着沈稚乔的“罪状”。
一罪,冒充他的伴读,二罪,欠了他二两银子至今仍未归还,三罪,借故临阵脱逃还不辞而别,完全不顾及太子的颜面与威严。
三罪并罚,真是胆大包天,目中无人。
钟离煜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心中暗自思量,该怎么惩罚她呢?
他正想着,殿外响起太监的通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皇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殿门被轻轻推开,张皇后身着华丽宫装,面容端庄而严肃,缓缓步入殿内。
“煜儿,关于冬儿的事情,你可曾有所耳闻?”皇后的话语中带着忧虑。
“母后,如此轰动之事,儿臣又怎会毫不知情呢?”钟离煜淡淡道。
“那你还不跟你父皇去求求情,给冬儿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