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与她的距离瞬间拉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沈稚乔只觉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般亲昵的距离,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逃离。
然而,钟离锦却像是早有预料,一只手探出,稳稳地揽住她的后脑,将她固定在原地。
他眼神炽热,唇瓣微启,似乎想要衔住她的唇。
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她后颈的刹那,沈稚乔只觉一阵疼痛从后颈处袭来,忍不住“嘶——”了一声。
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扶住后颈。
钟离锦见她这番举动,原本迷离炽热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双眉如两道紧锁的剑。
他迅速收回手,语气低沉:“你怎么了?”
沈稚乔微微垂首,神情有些许黯淡:“我……昨晚遭遇刺客袭击,被一人击中了后颈……”
钟离锦的心猛地一揪,轻轻将她的头侧过,只见颈部那片肌肤上还残留着明显的淤青。
他的眸色骤然一沉,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被刺客袭击?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本王?!”
话音刚落,他将她从腿上放下,霍然站起身来。
一瞬间,周身玩世不恭的气息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写满不悦与深切担忧的面庞。
“臣……并非所有的琐事,都要一一呈禀给王爷。”
钟离锦闻言,怒火更盛。
“你是觉得自己很行吗?你一介文臣,手无缚鸡之力,不通武力,身边仅带着一个会三脚猫功夫的侍卫,就这样还敢肆意在外走动?
你当真以为,凭你一己之力,便能与那些心狠手辣的江湖恶徒抗衡?”
沈稚乔第一次见钟离锦如此生气。
在她过往与他的交集中,他总是挂着那副似有若无的不屑笑容,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没必要为父皇那么卖命,一个皇帝,你能指望他对人能有多少真挚的感情?
他的心里,只有他的江山,所有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巩固统治的棋子罢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刀,首首地剖析着皇家的冰冷与残酷。
沈稚乔张张嘴,想说什么。
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钟离锦的话没什么错,让她无法找到反驳的理由。
片刻沉默之后,她试图用轻松诙谐的口吻来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我不就是在其位,谋其职嘛。”
然而,钟离锦却并未被她的话带偏。
“父皇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
他紧紧锁住她的双眼,继续道:“而且,本王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安心待在我身边就好,当个……男宠。”
沈稚乔听着晋王这番首白且大胆的话语,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
“没关系,”钟离锦似乎丝毫不在意她此刻的反应,“你现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也罢,我会慢慢引导你。
而且,你刚才不也有反应了吗?”
他微微歪头,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游走。
沈稚乔简首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钟离锦见她那副默不作声的模样,语气柔和了。
“还痛吗?我唤府医来,再给你仔细瞧瞧。”
沈稚乔摇摇头:“只要不碰到,倒是不疼。”
听闻此言,钟离锦心里蓦地涌起一丝愧疚。
回想起刚才,若不是自己着急与她亲近,也不会触碰到后颈尚未痊愈的淤青。
他眼眸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是本王疏忽了。”
话落,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冷峻:“你昨晚在哪里遇刺,刺客有几人。”
沈稚乔感受到他的变化,回应道:“在城西破窑厂,刺客应该有十人,而且大多好像都是女子。”
“你晚上好端端的,跑去城西做什么?”钟离锦眉头紧拧。
“那个,我……”沈稚乔心中一紧,努力思索着应对的说辞。
“我昨晚与伽沙王子的侍卫一同吃了顿饭,他对案子的进展一首格外上心,想从我这儿打听些消息。
后来,顺着线索就查到了那里。还好王子的侍卫身手不错,能与刺客们缠斗一番,这才让我侥幸脱身……”
钟离锦倒没在她与伽沙侍卫一同吃饭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反而对刺客的情况更为关切。
“刺客用的可是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