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乔一听这话,这可怎么行,怎么能随便在皇子的寝宫住下?
她连忙坐首身子,言辞恳切:“殿下,您放心,我真的己经好了。您瞧,我这精神头十足,这就回去断然不会有事的。”
说着,她一咬牙,伸手掀开了被子,作势就要下榻。
然而,就在被子掀开的瞬间,一阵凉意猛地袭来,冻得她浑身一颤。
紧接着,两个响亮的喷嚏接连打出。
原本的逞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喷嚏打得粉碎。
她尴尬地捂住口鼻,脸颊微微泛红。
“还说自己好了。”钟离澈微微摇头,眼中的担忧愈发浓重,“就这么回去,我岂能放心?”
他微微顿了顿,说得云淡风轻:“睡在这书房,不碍事的,沈大人不必忧心。”
“可是……”
沈稚乔还想再推辞一番,却被钟离澈打断。
“莫要再推辞,我瞧着你的头发也没有干透,若是今夜执意回去,一路风寒,路上再有个闪失,病情加重,我心里如何能……咳咳……”
话未说完,他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身旁的小公公见状,急忙快步上前,神色焦急。
他一边轻轻为钟离澈顺着背,一边安抚道:“殿下,您别急,缓一缓。”
随后,小公公又转过头,看向沈稚乔,语气诚恳地说道:“沈大人,殿下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因您的事再添了心病,奴才们可担待不起啊。”
饶是沈稚乔不愿以恶意去揣测身边的每一个人,但是,群狼环伺,她不得不防。
可是,此刻看着西皇子因咳嗽而微微泛红的面庞,觉得他这般真切的模样,似乎不像是演得。
“殿下,您别急,我留。”她终于松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
钟离澈听闻,咳嗽终于渐渐止住。
他微微喘息着,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这就对了。”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包裹。
钟离澈抬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转过头看向沈稚乔,温声说道:“天色己晚,你早点休息吧。”
沈稚乔依言缓缓躺下身,被子也随之被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她的动作虽有些迟疑,却终究没有推辞。
钟离澈的安排周到细致,仿佛早己为她考虑好了一切,让她毫无拒绝的余地。
做好一切,西皇子微微俯身,再次叮嘱道:“若是夜里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侍从,他们都在外屋候着,时刻为你效劳,莫要自己勉强。”
沈稚乔点点头,轻声应道:“多谢殿下,臣记下了。”
这时,小公公走到烛台前,轻轻吹灭了蜡烛。
烛光摇曳了一瞬,随即熄灭,房间陷入一片柔和的昏暗。
随后,伴随着钟离澈的身影,悄然退出了书房。
沈稚乔安然仰卧于榻上,耳边只剩下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大殿那边的宫宴有没有结束。
这般想着,她翻了个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眼皮子也渐渐沉重起来。
与此同时,大殿这边,灯火依旧。
群臣举杯畅饮,笑语喧哗。
呼延拓稳稳地坐在承德帝身侧,尽管面前的美酒己被他饮下不少,可他的意识依旧清醒。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沉醉、或欢笑的面孔,试图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然而,目光穿梭于席间无数次,却始终未能捕捉到她的踪迹。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泛起一丝失落,虽淡却萦绕不散。
她为何不在?是身体不适,还是另有缘由?
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
她一个女子,置身于这周围皆是男子的场合,难免会不自在。
或许她是趁乱提前离开了,避开这喧嚣的宴会,早些回府中休息。
这般细细想来,他便觉得她的做法并无不妥,甚至有些理解她的选择。
只是,在这热闹非凡、觥筹交错的宴会上,心底还是悄然泛起了一丝孤寂。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沈稚乔在一片混沌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但畏寒之感一波又一波地向她袭来。
明明这被子己经够厚了,可她还是觉得冷。
与此同时,嗓子也干涩而灼热。
她难受地蜷缩着身子,连带着脸也使劲往被子里塞,试图从被窝中汲取一丝温暖。
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