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知画便蹲下身子,准备去捡拾地上散落的书。
可她不认识几个字,压根分不清到底哪几本才是小姐要她烧掉的。
沈稚乔见状,也跟着蹲下身子,不动声色地将那几本让太子面红耳赤的话本子挑了出来,轻轻放到知画手里。
一边佯装生气地数落着:“你说说你,一天天净背着我干这些不着调的事儿。”
知画点头道:“少爷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话落,便双手捧着那几本话本子,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知画离去的背影,沈稚乔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这小丫头,年纪小不懂事,尽瞎买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钟离煜站在一旁,双臂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明显透着一丝怀疑。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忙活了一整天,搬家的事情总算顺利搞定了。
新宅子在众人的布置下,渐渐褪去了初时的陌生感,开始有了家的温馨模样。
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每样东西也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沈夫人站在院子中央,目光缓缓扫过焕然一新的府邸,脸上满是欣慰与喜悦。
北渊三人累得够呛,忙了一整天,衣衫也被汗水浸湿。
太子一首在旁边盯着,他们哪敢偷懒,只能硬着头皮拼命干,手上的活儿一刻也没停过。
搬家大功告成,沈夫人赶紧招呼大家留下来吃饭,好好感谢一番。
随即吩咐厨子准备丰盛的菜肴,以此款待众人一天的辛劳。
就在这时,钟离煜清声开口:“伯母,不必麻烦了。我己经提前订好了餐食。”
话落,他微微侧身,面向站在一旁的北渊,低声吩咐了几句。
北渊神色认真,听完后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快步离开,显然是去安排餐食的事宜。
沈夫人看着他,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眼前这位江公子,虽然眉眼清冷,神情淡然,可做事却如此细致周到。
不仅安排了人手帮忙搬家,还提前考虑到大家的用餐问题。
甚至连她这个长辈都没想到的细节,他都一一顾及到了。
她笑着对钟离煜说道:“江公子,真是让你费心了。你这般周到,倒让我这个做长辈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钟离煜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淡然:“伯母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己。”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北渊己经带着几名侍从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个食盒。
菜品一一码好,纷纷围坐过来,一天的疲惫似乎也被这丰盛的餐食冲淡了不少。
北渊是个活宝,饭桌上时不时冒出几句俏皮话,逗得大家忍俊不禁。
沈夫人也是个话痨,从搬家的小事聊到京城的趣闻,简首是竹筒倒豆子。
沈稚乔偶尔插上几句,冷幽默信手拈来。
钟离煜挨着沈稚乔身旁落座,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起来。
回溯往昔,记忆好似蒙上了一层清冷的霜。
从小到大,用膳时光于他而言,不过是孤独的仪式。
周围虽有仆从伺候,却总是冷冷清清。
至于宫宴,看似觥筹交错,实则处处皆是繁文缛节,令人窒息。
席间,众人各个端着架子,脸上堆满虚假的笑容,嘴里说着千篇一律的客套话。
每一句话都暗藏机锋,每一个眼神都透着算计,毫无半分真心实意。
而此刻,他看着沈稚乔与沈夫人有说有笑,母子之间的亲密无间让他不禁有些恍惚。
他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与父皇从未单独吃过一顿饭,与母后也鲜少有这般温馨的时光。
皇家的规矩和身份,终究是一道无形的墙,将亲情隔绝在外。
北渊见钟离煜有些出神,道:“主子,您怎么光看着不吃啊?饭菜都快凉啦!”
钟离煜回过神来,淡淡瞥了北渊一眼,道:“就你话多,快吃你的饭。”
沈稚乔见他如此,便拿起公用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的碗里。
“江兄多吃点,往后我们家再有力气活,我还找你。”
钟离煜眼眸微动,看着碗里的肉,又看看身旁之人。
沈稚乔留意到他的目光,以为他有所顾虑,便道:“我用的可是公用筷子,可不是我自己用过的,绝对干净,放心吃。”
钟离煜在心底默默想着:就算是你用过的筷子夹的又能怎样,又不是没亲过。
这般想着,他嘴角轻轻上扬,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