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阿乔亲手为他夹的肉，他又怎舍得不吃呢。

时间流逝，暮色笼罩了整个院子。

北渊提醒太子该回宫了。

钟离煜有些不舍，但还是说道：“时间不早了，伯母也忙了一天了，也该早点休息，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沈夫人要送送几位，钟离煜道：“伯母，让阿乔送我就好了，您休息吧。”

沈夫人见他坚持，便也不再勉强，笑着点头：“好，那阿乔，你送送江公子。”

北渊等人先行一步，出去准备马车。

沈稚乔和钟离煜并肩往外走，穿过垂花门，走进一进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

沈稚乔还在往门口走，忽然，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

她一愣，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钟离煜：“殿下，怎么了？”

“你倒是敢做不敢当。”钟离煜声音低沉。

沈稚乔还很迷惑：“殿下这话怎讲？”

钟离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语气笃定：“那些书，就是你买的。”

沈稚乔一听，没想到他还在为那几本书耿耿于怀。

她连忙说道：“那几本书都己经被烧了，就不要总提及啦！”

钟离煜低声追问：“我只问你，那本《兰舟渡君心》，那两个男子，最后……在一起了吗？”

沈稚乔道：“没有。”

钟离煜眉头微皱：“那结局如何？”

沈稚乔道：“结局很惨，其中一个被赐死了，另外一个在他坟头哭了好几天，眼睛都哭瞎了。”

——自然是她随口编的。

钟离煜听罢，眉心微微一动，神色间隐隐透出一丝惋惜。

沉默片刻，他低声道：“若是真心相待，为何不能冲破世俗的枷锁？就像我待你这般。”

沈稚乔轻笑一声，反问道：“殿下对我是真心相待？那我若是女子，殿下又当如何？”

钟离煜想都没想，道：“你若是女子，我何必再这般拖延？明日便去向父皇请旨，立你为太子妃。”

沈稚乔道：“既能喜欢男子，又能喜欢女子，殿下倒是博爱。”

钟离煜深深看她一眼：“我何时博爱了！你可以问问屿白，从小到大，我何曾对旁人有过半分心思？

唯独对你，才这般不对劲。”

沈稚乔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殿下怕是又忘了规矩。”

钟离煜轻笑一声：“你何时在意过规矩？当初你买那些书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规矩？”

沈稚乔抿了抿唇，低声反驳：“那不一样。”

她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稚乔拉开了与钟离煜的距离。

这时，北渊的声音自门外悠悠传来：“殿下，时辰己到，再不回宫恐生变故。”

钟离煜听闻，缓缓转过头，目光深深看向沈稚乔，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凝作一句：“那我走了。”

沈稚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