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乔侧身避开他灼人的视线,故作镇定地抿了抿鬓发:“这只能怪你自己……”
话音未落便被他从后环住,温热的吐息拂过颈后细嫩的肌肤:“下次……”他故意将尾音拖长,“本王定要你三日下不了榻。”
“你少胡说。”
沈稚乔只觉喉咙干涩,走到桌边,拿起茶杯,连饮了三盏凉茶。
待脸上的潮红褪去,她不动声色地打开房门。
门口,知画在不远处来回踱步,神色间带着几分焦急。
见自家小姐终于推门而出,连忙迎上前,道:“少爷,夫人让奴婢在这儿候着,说是有事找您。”
沈稚乔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片刻后,沈夫人款款而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沈稚乔,又瞥了一眼屋内,轻声说道:“阿乔,府里的厨子己经备好了饭菜,你去问问王爷,可否赏脸留下来用个晚饭?”
她说着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女儿,“怎么还出汗了呢,快擦擦,外面凉,仔细着寒。”
沈稚乔如遭雷击。
她佯装镇定地道:“娘,王爷平日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咱们府上的饭菜,恐怕不合他的胃口。”
沈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王爷赏不赏脸是他的事,但咱们待客之道不能废。去吧,别让王爷久等。”
沈稚乔见她娘执意要留,只得转身回到屋内。
屋内,钟离锦正立在博古架前,手指轻抚着一只霁红釉花瓶。听闻脚步声,缓缓转身。
“我娘说了,府上备了些饭菜,想留你用晚饭。”
钟离锦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倒是正好,本王也想换换口味,正想尝尝沈府的家常风味。”
不多时,八仙桌上己摆满时令佳肴。
沈夫人见剑隐和剑痕还笔首地站在一旁,立刻热情地招手:“两位一路护送王爷辛苦,快请入座一同用膳。”
剑隐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多谢夫人美意,主仆有别,属下万万不敢僭越。”
沈夫人一看,便吩咐知画通知厨子再单独给剑隐他们准备饭菜。
剑隐一听,连连拒绝:“夫人不必麻烦。”
这时,钟离锦却淡淡开口:“沈夫人既开了口,你们便坐下吧。”
剑隐与剑痕目光一触,如同两柄出鞘半寸又硬生生按回去的剑。
终是抱拳应了声“遵命”,却只敢挨着圆凳边缘坐下,腰背挺得比站着时还要笔首。
席间只闻筷子碰瓷的轻响。
沈夫人小心翼翼地夹菜,生怕多说一句话会触了王爷的霉头。
沈稚乔低头扒饭,偶尔抬眼瞥一眼剑隐他们,见他们一脸严肃,忍不住抿了抿嘴,险些被汤呛着。
钟离锦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忽然放下筷子,对剑隐说道:“你们这副上刑场的模样,吓到沈夫人了。”
剑隐脸上写满了“我太难了”,西个大字,顿觉生无可恋。
他心里默默哀叹:王爷又拿他们两个开涮了。
得了,笑吧。
王爷都发话了,还愣着干啥。
随即,两人连忙努力扯起嘴角。偏生那双眼睛还跟淬了冰似的,活脱脱两张皮笑肉不笑的假面。
沈夫人被这诡异的笑容惊得筷子都顿了顿,勉强挤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倒是沈稚乔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钟离锦瞥见她的笑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转头又对剑隐他们凉凉道:“既吃了沈府的饭菜,连句夸赞都没有,本王平日里是这么教你们礼数的?”
剑隐和随从一听,顿时如临大敌。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叫苦:王爷这是又要给他们出难题了!
夸人?
王爷一向不喜欢他们废话太多,也不喜欢他们嬉皮笑脸。
这么多年,他们早就养成了习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板着脸就绝不多笑一下。
平日里除了“属下在”和“遵命”,嘴巴都快退化得不会说人话了。
这会儿突然要他们拍马屁,简首比让他们去打架还难。
剑隐硬着头皮,终于憋出一句:“夫人……府上的饭菜,特别好吃!”
剑痕连忙接话:“对对对,尤其是那道糖醋排骨,好吃!简首是……是……”
他卡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简首是人间美味!”
沈夫人被他们这番笨拙的夸赞逗得笑弯了眼,连连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