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喻宁点头,湘儿便出去将人给迎了进来。
进门时,那几个侍卫被留在了隔间外,只有那美妇人及其身边伺候的丫鬟走了进来。
还未见到小童,光只是看到背影,这妇人便认定了。
“宴儿。”妇人的声音响起,小童下意识便回了头。
他跳下椅子,小跑着朝那妇人奔去。
妇人伸手,一把接住了他。
待妇人拉住小童的手后,她便抬头准备去向照顾自己儿子的恩人道谢。
只是她刚看向谢思宜时,手中捏着的帕子就不自觉松了下来。
她的手轻轻颤抖着,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思宜。
半晌,她才收起情绪。
她双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见自己儿子跑了回去。
他拉住了谢思宜垂落的袖子,似乎想将她带过来。
谢思宜顺着起身,和陈喻宁一起,到了妇人的跟前。
看着谢思宜离自己越来越近,妇人竟不知为何,眼角慢慢泛起了湿润。
“王妃娘娘,军医说了,您不能再哭了。”旁边的丫鬟小声提醒着,递出帕子。
妇人将帕子接过,转过身轻轻擦去眼泪。
而后,才又面向谢思宜,道:“姑娘,今日多谢你们了。我儿年幼贪玩,方才辛苦你们照顾他。”
谢思宜莞尔,又低头看了一眼小童,道:“他很乖。”
小童听见,嘟起唇,仰着头用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看着谢思宜。
谢思宜见到,脸上笑意更甚。
她又看向妇人,犹豫了片刻,说道:“不过到底年纪尚小,京城里也不是处处都安全的。我斗胆同您说一句,以后您还是需让人看好他。”
妇人颔首,“我记下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齐王府找我。”
说完,似是想起方才谢思宜她们并未认出自己,又多说了一句:“彼时,让管事去寻青梧便可。”
……
上了马车,妇人身边的丫鬟面露迟疑,“王妃娘娘,您以前都是让人送些银钱首饰打发了,怎么今日?”
“明知道她不是,可还是忍不住会产生贪念。”齐王妃神情有些悲伤,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含烟,你方才有没有看见她的眉眼……”
“和鸢儿是那么的像!”
含烟点点头:“奴婢第一眼瞧见那位夫人时险些要认错了人,可娘娘,小郡主已经过世三年了。”
还是在您怀中,您亲眼看着她病逝的。
最后这句话,含烟只敢在心里想想。
她看着小郡主长大,又亲眼目送她离世。
若说痛苦,王府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可人总是要往前看,“娘娘,您还有世子。眼下世子不能言语的事,才是重中之重啊!”
提到小童,齐王妃这才敛起悲伤,将儿子抱到身前,小声询问着……
……
谢思宜目送着齐王妃等人离开。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坐着永安侯府的马车回了国公府。
谢思宜前脚刚踏进主院,后脚就听见门房派人来传,宁家已经把银票送来了。
五百两,不多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