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扑到父亲脚下，她的双手颤抖着抚过父亲垂下的裤脚，仿佛要从这冰冷的布料上寻回一丝温度。\"他昨儿还说要修房梁......\"母亲的声音被哭声绞得支离破碎，她的额头抵着父亲的鞋面，身体随着抽噎剧烈起伏，\"怎么就......\"

隔壁的王婶瘫坐在矮凳上，手里攥着的手帕早已湿透，她望着屋内的景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作孽啊\"，浑浊的泪水顺着满脸的皱纹蜿蜒而下。堂哥红着眼眶，颤抖着点燃一支烟，却被烟雾呛得咳嗽起来，烟灰簌簌落在他的鞋面上。整个院子里，除了此起彼伏的哭声，偶尔还夹杂着压抑的抽气声和断断续续的安慰话语，但这些声音在巨大的悲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李贺突然想起儿时父亲背着他走在山路上的场景，那时父亲的脊背是那样宽厚而坚实。如今，那个能为他遮风挡雨的人却永远地离开了。他跪在地上，用沾满泥土和泪水的手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父亲渐行渐远。寒风呼啸着掠过院子，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纸钱，在空中打着旋儿，像是在为这场悲剧起舞。

夜幕渐渐降临，屋内的灯光昏黄而摇曳，将亲人们悲伤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影影绰绰。母亲的哭声已经变得沙哑微弱，但她仍在不停地喃喃自语，诉说着与父亲的过往。李贺坐在母亲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母亲手心里的冰凉和颤抖。

院子里的积雪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落，无声地覆盖了地上的血迹和泪痕，仿佛要将这场人间惨剧永远掩埋。

父亲的遗体躺在草埔上，是那样的苍白无助。

“我老父亲啊……”

李贺的哭声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