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刚哄好哭哭啼啼的阿箬,又见到惢心肿着眼睛回来了。
“惢心姐姐,这是怎么了?”
嬿婉给惢心递过去一盏热茶,这延禧宫实在是阴冷异常。
惢心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都是我没用,娴主儿受了伤,用不习惯普通的金创药。”
“可是咱们宫里己经没有银子去买好药了......”
阿箬笑了,笑自己的傻。
延禧宫早己经入不敷出,若不是自己犯贱给如懿贴钱过日子,今天这种买不起药的困窘早就该发生了。
“这有什么好值得哭的?”
“惢心姐姐,你也太痴心了。”
嬿婉转身从阿箬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她之前用完的空瓶子,迎着阿箬不解的眼神,嬿婉安抚地拍了拍阿箬的手背,把写着“祛腐生肌膏”小瓷瓶递给惢心说,
“咱们主儿不懂医理,惢心姐姐把猪油混着金创药的粉末调成膏状,假装是祛腐生肌膏不就成了?”
惢心拜拜手,
“这……”
“这怎么能行呢?”
嬿婉也是为了宽惢心的心,否则她才懒得管这件事,
“怎么不行?”
“猪油也是好东西,可以利血脉散风热,正是对症下药呢!”
“总之,看姐姐自己。”
“反正咱们宫里吃食短缺,就剩下一罐子底的猪油了。”
“是给了娴主儿吃还是给娴主儿擦脸,都由你说了算。”
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惢心只好采纳了嬿婉的建议。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小瓶子,笑着感谢嬿婉,
“嬿婉,你真聪慧。”
嬿婉最是听不得这聪慧二字了,惢心虽然是真心的夸奖,可嬿婉总觉得自己被和如懿画上了等号。
“对了,我还有一件为难的事情想请你们替我出出主意。”
惢心难以启齿地开口道,
“花房里面的绿梅不知怎么就枯了,我还没敢告诉主儿呢!”
“要是主儿知道了,恐怕是要伤心的。”
“那两株绿梅是皇上特意从江南寻来送给主儿的,如今却……”
嬿婉躲避着惢心的眼神,像一只做了坏事被主人看到的小猫。
眼看着惢心又要哭,阿箬不耐烦地打断她,
“得了吧,我就说你是个没见识的。”
“什么稀世绿梅?”
“那就是普通的绿萼梅,是白梅的一种。”
“城西的花鸟鱼市里十文就能买一株,还送你个花盆儿呢。”
阿箬眼珠子一转,戏谑地道,
“但我见你现在也掏不出二十文去买花,我教你个好法子。”
“你把草纸团吧团吧,捏成花骨朵的形状,再刷点绿漆不就成了吗?”
“反正咱们主儿眼神也不太好,能瞒过一时半刻就先瞒着。”
“等有了钱,你再托人出去买两盆花替换掉就行了。”
三个人说干就干,在小房间里用草纸捏起了纸花。
嬿婉和惢心手巧,负责剪形状。
阿箬偷懒,负责给纸花刷漆,她一边干活儿一边念叨着,
“老黄瓜刷绿漆,真符合咱们主儿的一贯作风。”
如懿眼下根本就无暇顾及绿梅的死活,她把自己锁在佛堂,燃着沉水香不停地向上苍祷告着自己的愿望。
深夜,照顾大阿哥睡下后,嬿婉就悄悄观察着隔壁佛堂的动静,只等如懿出来她就进去看看她到底装的什么神,弄的什么鬼。
无事可做,嬿婉只好把额娘随着包裹一起寄来的家书再拿出来看几遍。
整整三大页的家书,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嘱咐嬿婉的话。
家书虽然阿玛的字迹,可语气全是额娘的口吻。
估计是额娘口述,阿玛代为执笔的。
信里还夹了五张二十两的银票,是额娘担心面额太大在宫里漏了富特意兑换的。
另外,信里还说在秦立那里存放了额外的三百两,要是嬿婉急需用钱首接去找秦立拿。
嬿婉猜测,这是他阿玛的私房钱。
信的末尾,还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燕子站在一头小鹿的鹿角上,嬿婉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弟弟左禄画的他们姐弟两。
画风稚嫩,却无不诉说着弟弟对姐姐的想念。
嬿婉摸了摸画上的小燕子,只希望这一世他们一家能一首这样幸福下去。
只是这如懿怎么还不出来?
别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