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亲去世

栗暖丝毫都没犹豫地拿过卡，让栗子旭看好栗雪，转身跟着护士走了。

要救母亲。

必须要救母亲。

父亲倒在雨地里的那一幕在栗暖眼中不断浮现。

她已经没了爸爸，不能再失去妈妈……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必须要救母亲。

缴费处，栗暖递出卡。

“滴滴——”

刷卡的护士皱了皱眉，“卡刷不了。”

“不会的……”栗暖起身，“我看看。”

刷卡机上红彤彤的几个大字：“已冻结。”

栗暖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拨打傅铭洲的号码：

1、3、9XXXXXXXX……

一个一个数字栗暖早铭记于心，连通讯簿都不需要。

电话响了一声，被挂断。

栗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继续重拨。

三四次后，电话被接通。

“傅铭洲，钱……”

“小贱人，还惦记我儿子钱呢？”林俏鸢恶狠狠的声音传来，“滚远点，钱喂狗也不会给你。”

电话被挂断。

栗暖手脚冰凉，她哀求地看向护士，“先上设备救我妈，我……我这就去借钱，这就去……”

这种情况见多了，护士轻声道：“你和家人再好好研究一下，ECMO设备一天大几万……也不过是维持……”

栗暖一愣。其实，她和哥哥都懂。

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使花费重金上了设备，也有极大可能人财两空。

可，那是妈妈啊！

又怎能放弃？

栗暖咬紧牙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栗暖，你在干什么？”栗子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栗暖回过身去，便见到哥哥脸色惨白，眼中噙满泪水，强忍着才没有掉落。

女孩呼吸一滞，好像整颗心都向没有尽头的深渊落下去。

“哥……？”

栗子旭打量着女孩细白手指中紧紧攥着的那张卡，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怕人。

“栗暖，你是舍不得钱救妈吗？”

“哥，不是，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来不及了。”栗子旭忍泪忍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妈……没了。”

栗子旭眼看着女孩眸光瞬间一暗，纤瘦的身子摇摇晃晃，“你说什么？”

“我说，妈没了。”

栗子旭一步步走向栗暖，把她单薄的双肩握在掌心，“栗暖，我们没有妈妈了。”

栗暖双膝一软，被哥哥扶着才没有跪倒，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栗暖，我妈跟爸一样，被你活生生气死了。”

轰——

头脑中炸响一个焦雷，栗暖软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醒来，已是傍晚。

躺在病床上，栗暖有些茫然地看着蜷在自己身边睡着的小雪，慢慢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事来。

心口扯着一般疼痛。

病房里空荡荡的，栗子旭不在。

察觉到栗暖动作，小雪睁开眼睛，小姑娘脸上绽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却看得栗暖心痛欲裂。

“小雪，你知不知道，姥姥没了……”

栗暖抱住女儿，不敢相信，短短几天时间，年幼的女儿就跟自己一起经历了生离死别。

“妈妈没有妈妈了，永远没有了！”

把小姑娘暖暖的身子抱在怀里，栗暖眼眶酸涩，却流不出眼泪。

母亲已是去了，她自己……也没多长时间了。

一想到自己今天经历的痛苦，不久后小雪就要再经历一次，栗暖心如刀绞。

抱着女儿咬着牙稳了稳情绪，栗暖拿起手机打给栗子旭，“哥，你们在哪儿？”

电话那端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回答：“我带妈回临江。”

不待栗暖再说什么，栗子旭便挂断了电话。

知道哥哥心里怨恨自己，栗暖咬紧了嘴唇。

可无论如何，要回去送妈最后一程……

把小雪临时托给徐姐，栗暖连夜买了回家的车票，折腾了整整一宿，回到老家临江镇时，天已经蒙蒙亮起。

临江很小，整个镇子中心由一条商业街串起来，栗暖母亲家就在临江中街往西一公里处的八一小学老职工楼里。

现在，母亲的灵堂，也设在那里。

左邻右舍都是母亲年轻时的老同事，听闻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