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道:
“我自然知晓此事凶险万分,但若因畏惧而退缩,我又有何颜面面对那些为家国捐躯的将士?”
“不过,你们所言也有理,我若在朝会上奏明,难免会被人认为是在扶植势力,结党营私。/0^0·小_说`网_ ¢更?新¢最?快`罢了,此事我私下告知母皇便是。”
众人听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继续朝着江渊的府邸走去。
刚至府门,便见一名小厮匆匆跑来,急声道:“殿下,太安公主殿下在府内等候多时了。”
江渊眉头一皱,心中暗自思忖这太安公主来此定无好事,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府内。
呼延千秋本就不愿与太安公主打交道,听闻此言,冷哼一声,径直离去。
江渊走进大厅,只见太安公主端坐在主位之上,翘着二郎腿,神色傲慢。
太安公主见江渊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阴阳怪气道:“弟弟,你可算回来了。母皇前些日子赏赐于你,你这一万多两银子,是不是该还我了?”
江渊心中暗骂这太安公主无耻,面上却不动声色,避而不谈还钱之事,而是话锋一转,道:
“姐姐,今日我在铁匠铺中遇到一人,乃是前黑甲军统领杜高峰。你可知道,黑甲军的抚恤金竟被贪墨,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生活困苦,令人痛心疾首啊!”
太安公主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却依旧强装镇定,道:“弟弟,这等朝廷之事,自有户部操心,你操哪门子的心?”
江渊见太安公主如此反应,心中更觉此事有蹊跷,便接着道:
“姐姐,我如今在朝中无根基无势力,此事若由你奏明母皇,定能彰显你的仁义与担当,也可为朝廷除去一害。?y.k*r_s?o~f-t¢..c~o!m+还望姐姐明日朝会上,为那些将士们说句话。”
太安公主心中暗自盘算,此事一旦深究,必将得罪众多朝臣,甚至可能牵连到自己这一派的人。
而且,若江渊私下奏报,自己在女帝面前必将失宠。
想到此处,太安公主猛地站起身来,冷声道:
“弟弟,此事与我无关,我岂会去触这等霉头?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说罢,便匆匆离开了江渊的府邸。
太安公主离开江渊府邸后,马不停蹄地前往户部尚书周兰心的府邸。
周兰心乃是太安公主的姐妹,在朝中权势颇大。
太安公主一进府门,便急切地问道:“姐妹,那抚恤金贪墨之事,你是否有份参与?”
周兰心微微一愣,随即目光闪烁,默认道:“公主,此事我确有参与。不过,这贪墨所得皆用于帮你收买人心,扩充势力。如今这局势,也是无奈之举啊。”
太安公主听后,心中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道:“姐妹,今日江渊那小子来找我,想让我在朝会上奏明此事。我该如何是好?”
周兰心,思索片刻后道:“此事必须上奏,这是你获取女帝青睐的好机会。*x·i?a,o·s+h/u,o.n_i!u\.`c~o.m\不过,调查之时,需找个替罪羊,将此事推脱干净。”
太安公主眼睛一亮,却又道:“姐妹,我想借此机会打击他人的势力,如何?”
周兰心摇了摇头,道:“公主,此事时机未到。若贸然行动,不仅无法伤及大皇子根本,反而可能引火烧身。我们需等待一个能让大皇子伤筋动骨的机会,再一举出击。”
太安公主有些不甘心,追问道:“姐妹,那我现在是否就去奏明母皇?”
周兰心瞪了太安公主一眼,道:“此事需先做准备,不可操之过急。待我们将一切安排妥当,再上奏不迟。”
最后,太安公主又提及江渊,咬牙切齿道:“姐妹,那江渊最近越发嚣张,我已与突厥的使者勾结,他此次突厥之行,必死无疑!”
周兰心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道:“公主放心,突厥已行动,那江渊插翅难逃。待他一死,朝中局势必将大变,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残夜沉沉,如一块厚重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皇城之上。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将女帝那略显疲惫却又威严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女帝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正为突厥使团求粮一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入御书房,单膝跪地,低声道:“陛下,罗网有密报。”
女帝心中一凛,目光如炬地看向来人,沉声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