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气氛:“王妃莫急,圣上口谕,可抽打诬告者,此事定有蹊跷,殿下自有分寸。”
呼延千柔这才稍微冷静了些,瞪了江渊一眼,转身离去。
江渊望着呼延千柔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
书房铜灯在夜风中明灭,呼延千柔腰间长剑未佩,却握拳道护手的指节发白。
她踹开雕花木门时,黄花梨门板撞在紫檀屏风上,发出闷响。
“江渊!你当真要把呼延家拖进谋反的泥潭?”
呼延千柔声如刀割,美目圆睁盯着案前批卷的身影。
“铁匠铺叮叮当当敲了半个月,全城都在传你要打制兵器送给突厥鞑子!”
老太监手中算筹“当啷“落在楠木桌上,刚要起身见礼,江渊已搁下狼毫,指尖敲了敲砚台:
“王妃这是刚从演武场回来?武备院的刀术又精进了?”
“少打岔!”
呼延千柔踏前半步,绣鞋在青砖上碾出锐响,“今日我若不带个说法回去,呼延家明日就递辞呈!”
老太监轻咳一声,宽袖拂过案头摊开的《九章算术》:“王妃且息怒,三日前朝会,圣上亲口允了二皇子可抽造谣者三十鞭。”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青铜镜,“再说那铁匠铺,二皇子早在上月就递了折子,说要给工部改良农具锻造法......”
“农具?”
呼延千柔“骗鬼呢?”
江渊忽然轻笑,指尖划过砚台边缘的墨渍:“王妃可知,前日皇兄在御花园被母皇打断三根肋骨?”
他抬眼时眸光微冷,“就因为他说铁匠铺是本皇子的谋逆证据——结果母皇问他,为何杜统领的兵械司账本里,少了三千副马掌?”
呼延千柔睫毛骤颤。
老太监适时补充:“二皇子用二十车精铁,从突厥国师手里换了万匹战马。此事满朝皆惊......”
“所以你拿战马当幌子!”
呼延千柔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却弱了几分,“你明知呼延家最怕牵连党争......”
“王妃练刀时,可曾想过刀鞘里该装什么?”
江渊搁下狼毫,起身时衣摆带起案头算筹,“是装草料,还是装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