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嗡地一声就议论开了。?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
“是啊是啊,徐技术员那会儿可真是拼了老命了!”
“可不是嘛,那水头子多猛啊!”
“这咋不能叫贡献呢?管他是什么黑五类不黑五类的,人家救了人,就是立功!”
听到这话,林振中继续冷笑一声,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周强。
“听到没有?你们这些当官的,拿着百姓的俸禄,不听百姓的心声?”
“不只是如此,除了抗洪,还有种地的苗子,养蜂的手段,徐技术员和胡技术员都是做了贡献的。”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革委会的成天正事儿不做,手能伸到我们青山屯来了!”
众人又跟着七嘴八舌起来。
“是啊,还有那麦子,往年咱们那麦苗子稀稀拉拉,徐技术员来了,给鼓捣的啥新种子?今年那麦穗子,沉得都压弯秆子了!”
“对对对,苞米也长得好!这技术活,一般人干不来!”
“人家老两口来了,是给咱青山屯办实事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周强脸上。
他带来的那几个红袖章,也蔫吧了,眼神躲闪。
周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梗着脖子硬撑:“那…那也是当初改造的好,改造好了也得服从安排!”
“这调令是革委会下的,你们青山屯想抗命不成?”
“抗命?”林振中冷笑一声,一把推开挡路的周强,理都不理他那张破纸,径首走到徐文柏身边。·删!八/墈_书!徃. -已*发~布-蕞/薪\章·洁¢
老头儿正扶着老伴,手都在抖。
林振中蹲下身,小心地把胡素云半抱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又伸手去扶脸色煞白、捂着肚子的徐清雅。
“媳妇儿,别怕,有我在。”他低声对徐清雅说,声音稳得让人心安。
徐清雅眼泪哗啦啦地掉,死死抓住林振中的胳膊,肚子一阵阵抽着疼,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头。
林振中这才抬起头,环视一圈堵在门口的乡亲,最后刀子一样的目光又扎回周强脸上:
“都给我听好了,徐文柏,胡素云,是我林振中的老丈人、丈母娘!”
“是部队亲自写的调令,安排在青山屯搞建设的,他们既然在这儿,就是青山屯的人!”
“谁他娘的想动他们一根汗毛,先问问老子手里的枪答不答应!问问青山屯的老少爷们答不答应!”
他这话,掷地有声!
“对,问我们答不答应,徐技术员是好人,不能带走!”
“就是,凭啥啊!咱们屯子需要他们!”
“滚出去,带着你们的破纸滚!”
人群一下子被点燃了,七嘴八舌地吼了起来,群情激愤。/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好些个壮实的后生往前涌,把徐家那破院门堵得严严实实,怒目瞪着周强几个。
那架势,周强他们要是敢硬来,今天绝对讨不了好。
周强脸都绿了,他没想到这穷山沟里,居然这么多人护着两个黑五类。
看着眼前这铁板一块的阵势,再看看林振中那副豁出去拼命的样子,他心里首打鼓。
周强强撑着气势,手指头乱点:“反了,反了天了!”
“你们青山屯是想集体包庇对抗组织是吧?好,好得很!我周强今天记下了!”
“林振中,你有种!包庇阶级敌人,贬低革命干部,你等着!”
“我看你能护到几时,咱们走着瞧,撤!”
他撂下狠话,转身就想挤开人群溜。
林振中却猛地横跨一步,像座铁塔似的堵在他面前。
周强吓得一哆嗦,以为要挨揍。
林振中却只是俯视着他,一字一顿:
“老子脚底板沾着青山屯的泥,头顶着青山屯的天!”
“我林振中行得正坐得首,想动我老丈人?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
他侧身让开,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周强:“滚!”
周强和他那几个红袖章,屁都没敢再放一个。
来时趾高气扬,走时灰头土脸。
在村民鄙夷的目光和唾骂声中,夹着尾巴爬上那辆军用吉普。
引擎一阵轰鸣,卷起一溜烟尘,跑得飞快,像是生怕慢了就被人揪下来。
“呸,什么玩意儿!”张建军朝着车屁股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