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愈演愈烈,很快席卷整个朝廷,掀起轩然大波。+小`说/C~M¨S· ′更.新¨最^全.
隔日早朝,老皇帝刚落座,御史大夫第一个站出来谏言:
“陛下,近日民间流言汹涌,言说太子殿下伤重残废,且有碍寿数。”
老皇帝闻言脸色微沉:
“都是子虚乌有之事,爱卿怎会连市井谣言都信?”
御史大夫低下头:
“非是臣偏听偏信,谣言传开后,已有不少人派人前去太微观查证。
臣已证实,太子前日确实去过太微观求仙法!”
此话一出,朝廷瞬间哗然一片。
站在百官最前方的林相侧身一步,朗声道:
“陛下,太子安危关乎社稷,不得儿戏!
臣恳请太子现身,力破谣言!
微臣也好将散播谣言之人缉拿归案,依律发落!”
石中严心中诧异林相抢了他的活计,动作却不慢,跟着站出来道:
“臣附议!”
崔相受了张青提点,心中对太子伤势存疑。
他看不清局面,犹豫了一下,没有站出来附议。
孙相却是巴不得陛下废立太子,让乾亡继任,立刻也跟着站出来。
“臣附议!”
四个宰相有三个带头,百官们纷纷附议,要太子现身说法。~搜¨搜.小^说*网+ ~首,发/
老皇帝脸色铁青,看到立在最前面的林相,又头疼起来。
林相和石相,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能臣。
能力是到位了,可性子却是纯粹耿直过甚。
林相恐怕从上次在中秋宴听到太子命不久矣后,就打着废立太子的心思。
石相一头热血,更不用说。
今天被他们抓住机会,太子残废之事,怕是瞒不住了。
可现在这个时候,一旦废立太子,这群人铁定又要催着他另立新太子。
老皇帝神色阴郁,起身怒骂:
“太子在塞北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不过是身体有碍,你们这群报读圣贤书的文士,就要朕过河拆桥?
你们将太子置于何地!?”
这话等于是变相承认了太子残废之事,朝廷哗然,竟是变得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陛下!太子有功不假,但我朝社稷如何能交到一个废人手里?”
“陛下三思啊!储君不稳则大虞不稳,臣恳请陛下另立太子!”
“陛下,太子……”
“……”
座下臣子们说的口沫横飞,老皇帝根本不耐听,袖袍一挥直接走了。
朝廷一时间更为热闹。
当日提议废立太子的奏折雪花一般飘进了御书房,堆成了一座山。?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林相一人连书二十三封奏折,说尽储君不稳对江山社稷之危害。
老皇帝正对着奏折烦心,就听周能进来说道: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老皇帝手中朱笔一顿。
“让他进来。”
不多时,两名宫人抬着轮辇,放在御书房桌案前。
老皇帝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
“不在宫里好好养着,来朕这作甚?”
李承翊脸色苍白,低头哑声道:“
儿臣一时心有不甘,前去太微观求教仙法,不曾想竟会走漏风声,让父皇难做,特来请罪。”
老皇帝听着儿子的话,联想到太微观进献的仙丹,眼神微显复杂。
他当了四十余年的皇帝,机关算尽,能不知道凡人寿命有限?
可他老了。
他堂堂天子,如何能甘心逝去,即便知道希望渺茫,他还是求到了太微观。
而今听到太子同样也去了太微观,他竟有种同病相怜之感,怪罪的念头便浅了许多。
“人之常情,朕赦你无罪,回去好好将养着……”
他话音未落,李承翊忽然双手用力,从轮辇脱离,跌伏在案前。
“殿下!”
周能大惊失色,连忙去扶,却被李承翊甩开。
“父皇!”
李承翊艰难地抬头,盯着老皇帝:
“咳咳咳……儿臣这次来,除了请罪,还有一事。
事态暴露,儿臣已无用!
儿臣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