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作过了,但这蛊看来解得并不顺利,因为他同江寒祁之间的联结仍在,原是裴玄忌想用自己的血,把江寒祁的血换去么?
“是。\b!i·q¢i¨z*w¨w?.*c^o!m¨”
曹伯点头道,“所以公子,你不要太过忧虑,好好把伤养好就是。将军他如此记挂陇西战事,还偏愿意为你特意在路上停留两日,到时,你再哄一哄他,说几句软话,他定不会再抛下你的。”
云知年默而不语。
他知曹伯这是为了他们好,可他知晓裴玄忌的性子,裴玄忌一旦下定决心,谁都劝说不了。
云知年思及此,神情益发低落。
果然,到了第三日,云知年胸口的外伤总算愈合。
而江寒祁因病亦也耽搁了两日,欲要追上时,正是裴玄忌等人整装欲发之时。
“将军,后方有追兵赶来,应该是朝廷的人,估摸着不出一个时辰就要到了。”
斟探的士兵前来回禀。.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
“好,我们现在就走!”
裴玄忌一身玄色轻甲,傲然坐于马上,有条不紊地指挥人马行进,待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便策马行到后方。
马蹄正欲扬起,垂下的缰绳却被人给死死拽了住。
是云知年。
裴玄忌本已下令由曹伯护送云知年到官道设卡的兵卫处。可一大早,云知年就不见了踪影,原是躲了起来,此番见到裴玄忌要走,才现身拦阻,一双湿红的眸子很坚决地望向裴玄忌。
“你做什么?”
追兵在后,裴玄忌也失了耐性,他踢了一脚马腹,想把云知年甩开,哪知,云知年竟抓着缰绳跟在马后快跑几步,依旧执拗不肯松手。
“放手!”
裴玄忌横眉倒竖,怒声喝他。
“不放!”
云知年亦也坚持,“你带我一起走!”
“你疯了是不是?我说过,我不会再留你在身边!你喜欢他,就去跟他在一起!莫要再来招惹我!”
“驾!”
裴玄忌气急,干脆一马鞭兜头甩在马身,骏马受到刺激,撅蹄向前奔去,云知年跟在后面追,但又怎么可能跑得过马,他追到心口几欲震裂,弯腰干呕欲吐。`r¨c!y·x`s\.?c/o?m?
裴玄忌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云知年心碎如绞,终于拖着跑到伤痕累累的脚停下,他大口大口地喘息,与此同时,那种空慌的感觉再度袭来。
而这次,他的心疾发作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第99章 胁迫(一) 我喜欢阿忌的
想吃东西。
迫切地想要吃些什么填满自己。
云知年也不记得自己的这个毛病是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幼时流落街头,他一次又一次地为了三两块饼渣同乞丐和恶犬搏斗,又或许是在失去小景这个唯一的亲人, 心脏痛到近乎麻痹时。
总之,他的心疾越来越严重。
“多吃一点, 再多吃一点…”
云知年喃喃自语。
他蹲下身, 发颤的手紧紧攥住面前的唯一草根, 不管什么都好,只要能咽下去,至少就证明, 他还活着,他还依旧活着。
裴玄忌的绝情离去如同噩梦里的情景再现, 击碎了他的最后一点理智。
心疾发作的剧痛让他在路边瑟缩成一团,但他却固执地将揪出来的草根往嘴里塞, 苦涩的汁液在口中蔓延开来, 云知年却浑然不觉, 只是近乎机械一般地重复着吞咽的动作。
“唔…”
草根卡进了喉咙, 刺穿了柔嫩的腔管,云知年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可他空空如也的胃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吐出苦涩的胆汁,他的身子不住在颤抖, 冷汗浸透了衣衫,凄惨又可怜。
“吃下去,吃下去就好了…”
“吃下去就不会饿了,就有力气活下去了…”
云知年依旧在往口里塞着草根, 就连裴玄忌何时带人围了过来竟都没有察觉。
“好可怜…”
曹伯等人不忍地别过眼,他毕竟为过人父,云知年的这副模样,让他看着都想要落泪,“这要让他爹娘瞧见了,该会有多心疼,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裴玄忌神情亦也复杂。
他本已策马行出好远,可鬼使神差地,却瞥见了云知年追逐他的背影,那个背影如此渺小,却如同一座巨石压在他心头,令他气不能平。
“将军!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江寒祁的人马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我们人手不够,若是落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