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办公室的百叶窗半开着,午后的阳光被切割成细长的金线,斜斜地落在深褐色的实木办公桌上。′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霍景霖坐在会客区的单人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平稳而克制。
“霍总,您的检查报告我己经详细看过了。”
李医生将一叠检查报告放在茶几上,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从各项指标来看,您的神经系统功能己经完全恢复正常。前额叶皮层的代谢速率、谷氨酸浓度、脑电波波段...所有异常数据都消失了。”
霍景霖的目光缓缓扫过报告,没有立即回应。
办公桌上那叠厚厚的病历档案上,最上面一份是今早刚出的检查报告,纸张崭新洁白,与下面那些泛黄的旧报告形成鲜明对比。
那些发黄的纸张记录着他二十多年来与头痛症的斗争,而现在,它们突然变成了无用的历史。
“李医生,”霍景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你认为这种突然的痊愈,在医学上可能存在吗?”
李医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金属笔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
他深吸一口气,将钢笔轻轻搁在报告上,斟酌了下用语,开口说道:
“坦白说,霍总,您的病例从一开始就超出了常规医学认知。全球27例类似病例中,没有一例是突然痊愈的。”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这完全违背了神经退行性病变的基本规律,也不符合医学常理。”
李医生的视线在霍景霖身上停留了片刻,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霍总,”他的声音带着谨慎和犹豫,“您确定...那些持续二十多年的头痛症状,真的完全消失了?”
霍景霖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视线转向窗外,医院的草坪上有几个病人在散步,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渺小而遥远。-q+s\b!r,e¢a¨d,.¢c/o+m·
今天醒来的第一感觉,他最先感受到的是那种如释重负的轻盈——压在自己心头上的“限制”消失了。
无论思绪如何翻涌,都不会再引发那熟悉的刺痛。
他的意识前所未有地清明,像是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云海,又似潜游深海时突然浮出水面,呼吸到第一口自由的空气。
“我确定。”霍景霖收回目光,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昏迷中醒来后,再也没有任何不适。”
李医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前的皱纹像被刀刻出来一般深刻。“霍总,您还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吗?”
办公室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霍景霖的眸光骤然暗沉,像是被投入深潭的石子。
他想起那个试图挣脱“剧本”桎梏的瞬间——尖锐的剧痛如利刃般刺穿头颅,视野在血色中扭曲崩裂,最终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在黑暗中,他做了一个梦,一个不在“剧情”中的梦。
即便此刻阳光满室,回忆中的窒息感仍如潮水般漫上心头。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沙发扶手,真皮表面被掐出几道深深的凹痕。
“一个,极度的情绪刺激。”霍景霖选择了一个医学化的表述,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李医生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
“这是...”霍景霖的视线凝固在波形图上,眉头骤然收紧,“我昏迷期间的脑电监测?”
李医生点点头,“非常特殊。前六个小时呈现典型的植物状态波形,但之后...”
他的手指划过一段剧烈波动的曲线,“这里出现了持续的高频γ波,振幅是正常值的五倍。所以...”
“所以什么?”霍景霖的声音微冷。
“所以,我们猜测,霍总的昏迷其实是意识的自我保护。¨b/x/k\a~n.s`h*u_.¨c.o\m.就像上次我说的那样,霍部的头痛症极有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霍景霖轻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摩挲着。
“李医生,”
霍景霖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对方身上,一字一句像是细细斟酌后的样子,“假设这种'痊愈'与某种心理限制的解除有关,会不会有隐患?”
李医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摘下眼镜,慢慢擦拭镜片,思考了下:“霍总,您的病例本就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