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跟着玛瑙进了栖梧殿,林听晚身着红牡丹内裙配鹅黄色绣银色祥纹罩衫,正坐在正厅与孙姑姑议事。!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林听晚见她来便让孙姑姑下去了,还笑着让宫人们上茶。
张氏瞥了玛瑙一眼,心里挣扎了一番,便跪下向林听晚请罪。
林听晚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反倒笑着让张氏起来。
“本宫身边的女孩儿们都是从小跟在本宫身边的,被本宫惯坏了,夫人莫要和她们一般见识。”
张氏闻言有些惊诧,林听晚没有责罚她反而说自己身边人的不是。不过到底是让她松了口气,
林听晚眼见着张氏塌下来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一首聊过了午时,张氏才被林听晚放出了宫。饥肠辘辘的就往宫外的府邸赶。
回府后还没来得及用饭就见安凭义找了过来。
张氏瞥了一眼安凭义,将手上的宝石戒指摘下来放回妆匣里。
“呦,是什么风把您这个大忙人给刮来了?”张氏不紧不慢的起身,阴阳怪气道。
她与安凭义早就是形同陌路,她这个正室夫人不过是安凭义用来维护与河西世家大族关系的工具。安凭义平时就爱花天酒地,喜新厌旧。河西私宅里的美婢通房不计其数,她和安凭义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实亡了。
此时见他如此急匆匆的要见自己不免奚落几句。
谁想到安凭义脸色一变上去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敢打我!”
张氏捂着火辣辣的半张脸愤愤的盯着安凭义。!k\u?a`i+d+u·x?s?./n·e′t~
安凭义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道:“没有我,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妄。”
张氏何尝不明白这样的道理,要是在以前,她还能挺起腰板来与他对几句。如今他在河西的地位如日中天,自己的家族无不仰仗于他,只要他一句话,他们就会送更多的张氏女子来,到时候自己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张氏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流着泪不说话。
“我问你,太子妃留你在东宫都说什么了?”
张氏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安凭义狠厉的看了她一眼,吓得她瞬间闭上了嘴巴。也是了,他如今的地位,在宫中怎么可能没有内应。
张氏越想越害怕,她缩得跟个鹌鹑一样,良久后才终于开口。
“她问我,边塞人情,互市街道如何。”
“就这些能谈论一个时辰?”
“其他的无外乎是吃喝上的小事,还有边塞流行的衣裳款式。”
张氏慢慢抬头,弱弱道:“我知道不能乱说的。”
安凭义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侍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问她想不想吃点儿什么,却被张氏掷出来的杯子砸破了头,鲜血从她的额头汩汩流出,她却只能跪在地上求饶。
“滚!!!都给我滚!”
张氏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发髻凌乱,早没有了她世家贵女的骄傲。~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又一阵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传来,响彻了整个府邸的后院。
栖梧殿内,林听晚自张氏走后便心神不宁的,她似乎发现了藏在安凭义所造出来的海市蜃楼背后的真相。
但她现在不敢断定,她也只是猜测,这个猜测足以让朝野动荡。
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她要想想该怎么说。
玛瑙岫玉几个候在一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担心林听晚的身子是真的,怕打断她的思路也是真的。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够,林听晚疲惫的抬起头:“叫敬成来。”
敬成被传进来,低着头等吩咐。
“去前院看看殿下回来了没有,若是在就请殿下来一趟。”
“是。”
敬成不敢耽误,出了栖梧殿就往明德殿赶。
守安正好从明德殿门口出来,一眼望见疾步而来的敬成,连忙上去道:“这是怎么了?”
敬成摆了摆手喘了口气道:“太子妃娘娘请殿下见一面,有要事商量。”
守安皱眉道:“可是不巧,殿下刚被陛下召到御乾殿议事去了。”
敬成知道扑了个空,也觉得有些烦闷。
“到底什么要紧事啊,以前从来也没见太子妃派你来问过。”
“哥哥还是别问的好,我估摸着,这事儿是要出东宫的。”
敬成毕竟跟了林听晚有些日子了,他这次觉得反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