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安见敬成这副严肃模样当即闭口不言。
他们在主子边上伺候的,从小对这事就敏感,哪一个从小跟着师傅的不被说谨言慎行呢?主子的事儿适量打听,要是主子都罩不住的事儿,趁早把耳朵一闭躲了干净,还能留条命。
李延琏回来的时候就己经是深夜了,他听了守安的传话本来想首接去栖梧殿的,后来一想,林听晚可能睡下了,便准备明日一早去寻她。
不成想林听晚却漏夜来访,彼时的李延琏刚沐浴准备休息了。
“你怎么还没歇下?”
李延琏身着白色寝衣,披着头发,没了那身蟒袍,倒显得他清风霁月起来了,像个纯臣。
“我心里不安。”
林听晚解下披风往里走。
“怎么了。”
李延琏一听这话便开始紧绷起来。
“今日我传召安夫人,她答的话倒是有条不紊的,可她手上的那个戒指……”
林听晚有些迟疑。
“戒指怎么了?”
李延琏将林听晚拉到床边温声道:“我知道你有些不确定,你不要怕,尽管说出来,怎么做在我。”
“她手上戴的戒指是邻国王室女眷才能佩戴的东西。那绿松石上刻着的图腾,是大鹏金翅鸟。父亲出使西域归来时,曾对我讲过,蕃国的神像图腾就是大鹏金翅鸟。”
说到这,林听晚也沉默了一瞬。
她明白这番话的意义,如果这样的东西到了安凭义手里,那么很有可能安凭义不仅在他掌管的地区肆意妄为,而且还通敌卖国。
这对景国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养虎为患己成定局,可必须将腐肉剜去清楚,这伤才有好的可能。
李延琏捏了捏眉心道:“今日父皇叫我去,是有人在蕃国将领的宅院中,发现了景国的违禁兵器。又恐被灭口,偷跑了回来,历尽波折才到了皇城,又买通了路御史的家丁,这才得告。”
林听晚对此颇有些意外,她抬起头轻声道:“竟还有这样有胆识的人!”
“是一个舞女,家里没人了,到蕃国跳舞为生,几经波折,被蕃国的将军收入府中做妾,那日是她奉命去前院,才得以发现。”
“她父亲曾是管理兵器库钥匙的小官,后来犯了事被流放到了河西,后来便病逝了。”
“也是个可怜人。”林听晚叹道。
“此事非同小可,我明日就会向父皇禀明,但你万万不要再插手了,先保住自己最重要。”李延琏握着林听晚的手嘱咐道。
林听晚点点头应道:“我明白,你也要小心。安凭义此人心机颇深,他能从一个小吏走到今天,就不是个等闲之辈。我怕他狗急跳墙,玉石俱焚。”
李延琏望着林听晚那双充满了担忧的水眸,心里是暖的,也许在这个时候,能与他并肩陪伴的,也只有林听晚了吧。
李延琏笑着拍了拍林听晚的手道:“没事的,你放心,我会注意。”
“好,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林听晚说着就要起身。
今日她夜深而来,若是留宿,明日后院里就要传不好听的了。
李延琏却拉住了林听晚的手道:“我同你一道回去。”
林听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