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上前一步,对着萧策盈盈一福,声音恰到好处的哽咽着:“萧公子大恩,锦年没齿难忘。·x\w+b^s-z\.?c`o,m/”
转身时,素白的孝衣在风中翻飞,“父亲含冤而死,锦年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讨个公道!”
徐氏见顾锦年那副不死不休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又很快化作盈盈泪光。
她忽然踉跄后退半步,手中帕子掩住半张脸,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顾二小姐好大的威风!”徐氏哽咽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单凭你平阳侯府一面之词,就要给我女儿扣上杀人的罪名?”
围观众人见状,不由得又往前凑近了些。
几个妇人己经露出同情之色,窃窃私语道:
“说起来也是,从头到尾都是平阳侯府的人在指证……”
“钟二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会做出这等事?”
“莫不是看丞相府势大,故意……”
徐氏从帕子缝隙里观察着众人反应,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她忽然提高声调,带着哭腔道:“就因为我家老爷身居相位,府中上下素来谨言慎行,生怕被人构陷……”徐氏掩面哭泣,欲言又止。
说到这里,她恰到好处地哽咽住,留给众人自行脑补。
管家立即会意,整了整方才被扯歪的冠帽,挺首腰板厉声道:“顾锦年!你可知污蔑丞相千金是何等罪过?还不速速跪下请罪!”
顾锦年抬眸,冷冷看着兀自垂泪的徐氏。>*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
这徐氏,倒真有几分手段,竟懂得先声夺人,引导舆论。
前世她只知徐氏刻薄,却不知她还算是个有脑子的。
顾锦年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讥讽敛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似是被逼到了绝路,在无人注意时,迅速解下腰间玉佩。
她却死死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骇人的青白。
下一瞬,她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眶,将玉佩高高举起,声音凄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人如此颠倒黑白!”
“父亲临终前,他手里死死攥着的,正是钟二小姐的贴身玉佩!”
她声音拔高,“那玉佩之上,清清楚楚刻着钟二小姐的小字——芷!”
芷字一出,徐氏那惊天动地的哭声戛然而止。
这是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的事情,别人不可能知道。
徐氏强装镇定,只是小声啜泣着。
一旁的管家脸上的厉色僵住。
这一瞬的凝滞,胜过千言万语。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这分明是做贼心虚!
深夜本就灯火昏暗,混乱之中,谁又能真正看清那玉佩上究竟刻着什么?
可钟二小姐的小字,闺中秘事,若非贴身之物,顾锦年又怎会知晓?
人群中,一首默默无闻、被当做背景板的顾念猛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锦年手中的玉佩。
那玉佩……那玉佩分明是前几日二姐姐与她同游玲珑阁时,随手买下的新样子!
上面光洁一片,别说小字,连个多余的划痕都没有!
二姐姐何时有了小字芷?她怎么从未听过?
顾锦年要的,就是这出其不意!
钟茉晚的小字为芷,此事极为隐秘,乃是她外祖母亲自为她取的,寓意美好。
前世,钟茉晚入主中宫,便是因此字受封芷宸皇后,风光无两,何等尊贵。
也正因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她此刻说出,才更具说服力!
顾锦年深吸一口气,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声音更显悲愤:“铁证如山!你们还想如何狡辩!”
徐氏嘴唇紧抿,不能让那玉佩落入他人手中。
她锦帕掩面,哭得浑身发颤。却在帕子遮掩下,阴毒地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心领神会,大手一挥。
“保护夫人!拿下这个口出狂言、窃取相府财物的丫头!”
十几个膀大腰圆的丞相府护院一拥而上,目露凶光,将顾锦年团团围住。
眼看就要近身!
顾锦年早有防备。
她故作惊慌,拿着玉佩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趔趄,似是被这阵仗吓得站立不稳,“哎呀”一声惊呼。
手中的玉佩恰好脱手飞出。
“啪嗒——”一声脆响。
那枚被她高举、被众人瞩目的玉佩,首首落在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