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在沁心湖！臣斗胆请九王爷为顾家作证！”

说罢，对着裴昱珩深深一揖。

诚德帝的目光这才真正落在裴昱珩身上。

原来如此。

他这个素来不爱掺和朝堂俗务的九皇子，今日竟是为此事而来。

诚德帝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眸光转向一首沉默的裴昱珩：“老九，你在场？”

裴昱珩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确在顾侯爷画舫之上。顾大人所言，句句属实。”

殿内烛火忽地一颤。

诚德帝眸光骤然一沉，幽深不见底。

他深深地看了裴昱珩一眼。

诚德帝的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复又停住。

大渊北境与突厥刚刚签订的三年免战协议，钟峦在其中斡旋，功不可没。

此人，在朝中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诚德帝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

丞相府，暂时动不得。至少，不能如此轻易地动。

裴昱珩眸色微沉，他当然明白父皇此刻的顾虑。

钟峦这棵盘踞朝堂多年的老树，岂是轻易能动的？

今日面圣，不过是在父皇心间，埋下一粒怀疑的种子。

裴昱珩不着痕迹地抬眸，正对上父皇深不可测的目光。那目光中暗含的审视与考量，他再熟悉不过。

够了。

今日这一子落下，足矣。

诚德帝眸光微沉，眼底掠过一丝深意。

他看向伏跪在地的顾怀瑾，声音沉稳：“顾爱卿节哀，退下吧。”

“今日之事，朕自会命人彻查。”

“待查明原委，朕，定会还你顾家一个公道。”

帝王之诺，掷地有声。

却也只是查明原委，而非立刻降罪。

顾怀瑾心中一凛，己然明白陛下此刻的权衡。

他重重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臣，叩谢陛下隆恩！”

再多的话，己不必说。

裴昱珩与顾怀瑾一前一后，步出御书房。

月色如水，宫道幽深。

二人刚行至廊下拐角，便见曹坤步履匆忙而来。

曹坤一见二人，立刻躬身行礼：“下官参见九王爷！”

又对着顾怀瑾拱了拱手：“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