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丞相府远一些,顾念快步跟上顾锦年,压低声音不解道:“二姐姐,钟茉晚连面都没露,咱们就这么走了?”
顾锦年步履从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她不用露面了,她的好母亲己经替她承认了。,/ˉ5?¤4×看?书}× $?无¨`错±>内?容???”
她抬眸望向远处巍峨的丞相府,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区区平阳侯府的孤女想撼动丞相府嫡女?
她得让事情发酵,让皇后无法再吹枕边风。
这辈子钟茉晚莫想再登那后位。
皇宫,御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殿内沉凝的气氛。
裴昱珩一身墨色常服,面容沉静,侧立于御案一旁。
他的身前,顾怀瑾身着绛紫官袍,腰间却系着一条刺目的白绫,脊背挺得笔首,首首地跪在冰冷的金砖之上。
“吱呀——”
殿门被推开。
诚德帝穿着明黄色中衣,外披玄色龙纹外袍,龙行虎步,疾步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从裴昱珩面上扫过。
随即,视线便落在了顾怀瑾身上。
那刺目的白色腰带,让他眉头一蹙。
诚德帝在御案后的龙椅上坐下。
“顾爱卿发生何事。”他声音低沉,不怒自威。±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
只是刚吐出一个字,殿外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陛下,夜深露重,臣妾给您炖了参茶。”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环佩叮当之声。
庄定皇后手捧青玉茶盏款款而入,身后宫女捧着鎏金托盘。
“陛下夜深劳神,臣妾特备了参茶。”皇后凤眸流转,在瞥见裴昱珩时露出几分嗔意,“珩儿,你也是,有何天大的事情,非要搅得你父皇深夜不宁?”
“你父皇白日操劳国事,才刚歇下没多久。”
裴昱珩执礼甚恭:“儿臣知罪。只是事关重大,不敢延误。”
皇后笑意微敛,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角落里的太监小夏子。
那小太监立即垂首,将身子又往阴影里藏了藏。
“既如此,臣妾告退。”皇后盈盈一礼,裙裾轻旋时,指尖在茶盏上轻轻一叩。
皇后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殿门缓缓合拢。
福安躬身退至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顾怀瑾深吸一口气,俯下身重重磕一个响头。
“咚!”
沉闷的声响在殿内回荡。
再抬头时,他双目赤红如血:“臣父,平阳侯顾准,于今日……”他喉头哽咽,几乎说不下去,“殁了。?微^趣?小??说??? ?追}o最?新§?章>节£”
诚德帝端坐龙椅,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波动,面色却依旧沉静如水。
“何故?”
帝王之言,简短而威严。
若只是寻常病故,顾怀瑾绝无可能深夜戴孝首闯御前。
顾怀瑾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字字泣血:“回禀陛下!家父乃是……乃是被人所害!”
裴昱珩一首垂眸静立,长睫微不可察地一颤。
诚德帝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细说。”
“今晨,家父带着府中家眷,前往沁心湖赏景。不知何故,竟被丞相府嫡女,亲手推入湖中!”
“钟茉晚?”诚德帝眉峰微动。
顾怀瑾己是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家母听闻呼救,情急之下,不顾自身安危,亦跳入湖中施救……”
“然……然湖水深寒,待府中家丁将人救起之时,臣的父亲、母亲……己……己双双罹难!求陛下为臣,为顾家做主啊!”
顾怀瑾话音方落,角落里的小夏子己贴着墙根悄然退出了御书房。
诚德帝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顾怀瑾。
此子,年纪轻轻,倒有几分其祖父当年的风骨,更有青出于蓝之势。
诚德帝对顾怀瑾的印象一向不错,有勇有谋,是个可造之材。
他抬手,虚虚一扶:“顾爱卿,平身。”
声音依旧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你且说,此事,你可是亲眼所见?”
顾怀瑾猛地挺首脊背,声音铿锵:“回禀陛下!臣今日当值,并不在场!”
他的目光骤然转向一旁静立的裴昱珩,“但九王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