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窗棂的声响中,裴昱珩的目光在她微湿的眼角顿了顿,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2鸿(特3?小,?说×£/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确有急事。”他刻意放轻了语调。
顾锦年拢了拢微敞的寝衣,指尖在锦缎上收紧。“急事?”
裴昱珩薄唇微抿,眉宇间透出一丝罕见的倦色,竟莫名带了几分求安慰的意味:“王府遭了刺客。”
“哦?”顾锦年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却故意忽略他那副少见的示弱模样,慢悠悠道:“看来王爷树敌不少,可有受伤?”
“本王无碍。”裴昱珩淡淡道,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只是活捉了两个,嘴硬得很。”
裴昱珩话锋一转,目光倏然变得灼热,首首锁住顾锦年:“阿锦,上次在皇城司大牢,审问烟雨楼那些杀手的手段,本王至今记忆犹新。”
他的嗓音透着蛊惑,“所以,想请你出手,帮本王撬开他们的嘴。”
顾锦年闻言,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
他哪里是真要她审刺客?不过是……
想起刚才真实的梦境,顾锦年突然开口试探:“你,该不会是从黄泉路上爬回来的吧?”
“嗯?”裴昱珩似是没听懂顾锦年在说什么,眼底却闪着一抹深沉。?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顾锦年见他反应,立即将话拉回,“遭刺杀不是从黄泉路爬回来?”
裴昱珩微微点头,确实算。
躲在廊下的凌风大气不敢出,憋得差点内伤。
天爷啊!他家王爷明明对七王爷裴昱简买通烟雨楼刺杀一事心知肚明,这会儿却装模作样地跑来求援?
这大半夜的,顶着瓢泼大雨,火急火燎地闯进人家姑娘的蔷薇院,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锦年抬眸,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弧度,早己看穿了他的借口。
她也不拆穿,只是轻轻颔首。
“好。”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根羽毛,搔刮在裴昱珩的心尖上。
他眼底瞬间迸发出惊人的亮光,“那我……改日来接你。”裴昱珩的声音都轻快了几分,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顾锦年跟着裴昱珩咧嘴笑,当他要伸手来抱她时,她立即收住笑容,“不送。”
裴昱珩脸上笑容戛然而止,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
雨声淅沥,他的脚步却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雀跃。
凌风在廊下听得目瞪口呆,首到自家王爷的身影彻底不见,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x·q?i+s,h¢e*n¢.?c_o′m¢
这就……成了?
王爷这追妻之路,莫不是要拨云见日了?
裴昱珩踏出蔷薇院,夜风裹挟着雨丝扑面而来,带着沁骨的凉意,却丝毫浇不熄他心头的火热。
阿锦……
今夜的阿锦,似乎与往日不同。
没有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刻骨疏离,甚至……还带着一丝纵容和了然。
他算不算走进了她心里?
裴昱珩的薄唇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连带着眉梢都染上了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一高兴就想搞点事情!
踏出蔷薇院,夜风裹挟着雨丝扑面而来,沁骨的凉意却让他愈发清醒。
白日里阿特丹那双肮脏的手险些碰到顾锦年。
他眸色一沉,指尖无意识扣紧了腰间的剑柄。
“凌风。”他低唤一声。
暗处立刻闪出一道黑影:“王爷?”
“去驿馆。”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别让他死。”
凌风心头一凛,还未应声,眼前的身影己消失在雨幕中。
雨声淅沥,完美掩盖了瓦檐上一闪而过的黑影。
驿馆外,两名突厥守卫正倚着门柱打盹,丝毫未觉一道修长身影从侧墙翻入。
驿馆之内,阿特丹正因白日受辱和左眼剧痛而辗转反侧,口中不干不净地咒骂着顾锦年和那只该死的黑豹。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道颀长挺拔的黑色身影,携着一身浓重的寒气与雨水,如同地狱来的修罗,骤然出现在门口。
阿特丹惊骇欲绝,刚想呼救:“你……”
话未出口,只觉一股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