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匹的劲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他的右臂传来一阵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剧痛!
“咔嚓!”
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啊——!”
阿特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抱着被硬生生折断、以诡异角度扭曲的右臂,疼得在地上来回翻滚,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裴昱珩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如同蛆虫般蠕动的阿特丹。
他的眼神冰冷彻骨,“这是你碰她的代价。”
阿特丹痛得几乎晕厥,恐惧早己将他淹没,他想求饶,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裴昱珩薄唇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弧度,缓缓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至于你的脑袋……”
他顿了顿,欣赏着阿特丹眼中极致的恐惧。
“就让它在你的脖子上待些时日。”
说完,裴昱珩站起身,再未看地上痛不欲生的阿特丹一眼。
雨声依旧淅沥,敲打着驿馆的青瓦,也掩盖了方才那短暂而凄厉的惨嚎。
几间屋舍之外,阿骨打的房间内,烛火摇曳,却是一片与外界隔绝般的沉静。
他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悬挂的一枚狼头骨雕,对隔壁传来的动静恍若未闻。
“笃笃笃——”
轻微的叩门声后,房门被推开。
一名苍狼卫快步而入,脸上带着几分仓惶,单膝跪倒在阿骨打的榻前。
“王!”
亲卫的声音因急促而微微发颤。
“大王叔……大王叔他,出事了!”
阿骨打眼帘都未曾掀动一下,“死了么?”
亲卫明显一怔,似乎没想到自家王会是这般反应,连忙道:“没、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只是右臂,被人硬生生折断了!”
阿骨打拨弄骨雕的动作终于顿住。
他微微抬眼,脑海中,倏然闪过顾锦年那张清丽绝尘却又带着几分疏离冷傲的小脸。
阿骨打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那抹笑意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无事。”
阿骨打的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骨雕上,声音不起波澜:“找苗医给他医治,让他的伤尽快好起来,莫要误了大渊皇帝的宴会。”
亲卫闻言,猛地抬头,满脸错愕,终究还是垂首应道:“……是。”